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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公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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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走廊尽头处的大门异常敞开着,门内传来阵阵惊心的碎裂声,昂贵柔软的地毯上一片狼藉。

许知念接到会所来电时正沉陷在温香软玉之中,即便他x格出了名的好说话,也难免在这会儿上了点火气。

若不是真碰上了棘手的事,翰g0ng会所的余经理也不敢冒然打搅许知念。

听着对面颤颤巍巍的回话,背景里还不时夹杂着摔砸破碎声,许知念毫不留恋的起身,不顾身后nv伴的哀求大步往浴室走去。

许知念到翰g0ng的时候,室内几乎已经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了,上个月刚拍下来的那套瓷器现在也如同垃圾一般四散在各处。

他踢开挡路的画框,避开碎裂的玻璃瓷器一路走过去,将盛怒之中的裴醒知一把抱起,几道尖锐的划痕瞬间浮现在他的脖子上,他微皱眉,不顾裴醒知的踢打把人放但沙发上。

“轻点儿。”

此时的裴醒知毫无理智可言,宛如一只浑身张扬着尖刺的刺猬,许知念知道她的脾气,好脾气的略过此事。

他招了招手,站在远处时刻观望的余经理立马心领神会的招呼人进来收拾。

“滚出去!”

裴醒知抬起猩红的双眸,瞪着停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一帮人,余经理只好用眼神求助许知念。

要不是多年的朋友,他怕是也要冷脸。

又抬了抬手,余经理带着人鱼贯而出。

“这么大火气,至于吗?”

想当初为了让裴醒知安分的出国读书,裴父裴母轮番劝说也未动摇她半分,裴父甚至断了她所有的卡,僵局之下还是裴洛开口才让她顺利出去。

风平浪静了几年,临到快毕业又出了岔子。

“我知道真公主回来了你心里憋屈,但嘿,别动,疼着呢。”

许知念啧了声,再次捏着她的腿拉过来查看。

疼也是疼在裴醒知身上,可她丝毫感觉不到。

匀称细长的双腿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血口子,都是刚才被摔砸四溅的碎片划伤的,可她无法平息的怒火远胜过那几处不痛不痒的伤口。

随意查看了两眼,小伤口周围的血痕已经结痂,许知念拿过刚才余经理放下的药箱,小心帮她清理消毒。

“放心吧,那晚宴会我去瞧过了,没你长得带劲。”

许知念那双眼睛看电线杆子都深情,毫不避讳的朝裴醒知轻眨了下。

“你知道?”

“知道啊。”

又道。

“我不说吧,也是怕你像现在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回来。”

再者,他知道季清徽一定会告诉她。

倒不是怕当这个坏人,只是裴洛当时远在瑞士,裴醒知疯起来怕是得扒真公主一层皮,到时候裴家老爷子一发怒,她这假公主必定得被顺坡卸了手里的那点权财。

想来那晚的宴会隆重至极,可见裴家对迎回这个亲生nv儿有多重视,不过据说真公主并不是最近才找到的,而是在裴醒知出国前。

大概是料到裴醒知对这件事的态度,又或是怕亲生nv儿回来后会受欺负,裴家索x先将人送出国。

人家其乐融融了好几年,选在这时候宣布这件事,恐怕是各方面都打点好了。

许知念帮她擦拭完最后一处伤口,将棉签扔进b地上还g净的垃圾桶里,擦手说道。

“放心,即便家没了,家产也和你没关系了。”

说完,许知念靠在沙发上笑出了声。

裴醒知斜瞪了一眼,许知念不以为意。

“其实也挺好的,这样你对你哥的心思不就顺多了。”

没错,裴醒知喜欢她哥,从懂事起这个念头便犹如藤蔓般随着年月疯长。

她才不在乎什么1un1i纲常,她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还没回去过?”

否则裴家不会这么安宁。

不过真公主的存在迟早会被裴醒知知道,看来裴家应该已经全部打理好了,才敢大张旗鼓的把人接回来,只是不知道究竟下了哪一招棋,现在的裴醒知大概怎么都动不了真公主了。

“诶,那位叫什么你知道吗?”

见人没动静,许知念继续道。

“本名叫赵佳,裴老爷子给取的新名儿,叫裴佑慈。听说在原来那家过的不太好,身t弱的跟小j子似的,这几年可没少往她身上砸银子,模样嘛倒是还行,别说,和裴洛真有几分相像”

话还没说完,许知念便察觉身旁投来的眼刀。

“我这是实话,行行,我不说了行吧。”

刚想继续,门口又出现一个人,许知念略松了口气。

“哟,我们阿季来了。”

季清徽见这一屋子的狼藉,表情和许知念刚来时一模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还算能落脚的路,磕磕绊绊走到沙发处坐下。

“你们现在已经落魄到垃圾堆都能待了?”

季清徽看了眼鞋底,上面扎着细碎的玻璃渣,这双刚到的新鞋算废了。

许知念轻笑了声。

“瞧我们阿季也娇惯的和真公主无异了。”

季清徽没忍住笑出声,无声朝他骂了句‘滚’。

她是季家从孤儿院捡回来的养nv,说是养nv,其实是给季家真公主养的新鲜骨髓移植。

不过这些年季家待她不错,衣食用度一样不缺,不特意说明和亲生的没什么差别。

裴家的事季清徽知晓的时间与许知念相差无几,当时两人想到了一块儿,打算等裴洛回来再说。

这一等便等到了裴醒知回国的日期,眼看实在瞒不下去才终于说出口,这一通乱砸必然免不了。

气撒过了,但绝对不可能气消。

刚要张口劝,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季清徽复又闭了嘴。

以裴醒知的脾气,如果真要做点什么不会好好儿的在这儿生闷气,能劝得动她的恐怕只有那位。

季清徽和许知念对视后立马了然。

当初派过去陪着念书的人里不仅是照顾裴醒知,还有监视的意思,看来人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怕是她一动身那边就已经知道了。

“裴洛还没回来?”

“瑞士那边据说出了点岔子。”

季清徽意外许知念居然能了解到裴洛的动向。

“最近和洛哥合作了桩生意,刚好知道点。”

季清徽挑眉,暗想许知念终于不打算在那家里装了。

两人聊得热闹,差点把一旁的当事人忘了,季清徽也不多废话。

“你哥联系过你了?”

长睫轻颤,遮掩住些许暗涌,裴醒知攥紧了拳头,丝毫感受不到被戳破的掌心。

她才刚落地就接到了裴洛的电话,工作上忙碌多日话里不免透着疲累,别的并未多说,只轻声让她先去云海阁住下,其他的等他回来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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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回归,希望勤快点哈哈哈

裴洛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并没有真正安抚下裴醒知,怒到极致她反而冷静了下来,或者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仔细一想就能发现,这些年他们没少露出破绽,只是现在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再细究起来难免显得她悲哀又可笑。

那些她回国时的无故阻拦,那些平白无端的避讳遮掩,还有每逢回到老宅,裴家人向她投s来的异样眼光,无不预示着变故的发生。

单只裴洛嘛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抚,便让她打消了疑虑。

怪她太天真,以为至少裴洛会对她永远坦诚。

这么多年的刻意欺瞒,终究累积成了满腹怨恨的烈焰,裴醒知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希望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结果。

她已经不是那个裴洛几句轻描淡写就能ga0定的小孩了。

何况,她本来就是装的。

于是她推开了那些早已等候在机场外的人,独自开车回了裴家。

几个小时的枯燥路程,早就令她所剩无几的耐心耗得见了底,可就在到达那扇恍若隔世的大门后,她停住了踩下油门的脚。

如果就这样闯进去,自然不会错过裴父裴母的有趣嘴脸,大闹一通也好,装模作样委屈一场也罢,都不是她最想要的。

最令她感兴趣的还是裴洛,她倒要看看她的这位好哥哥会怎样补偿她。

于是裴醒知丝毫不留恋的掉转车头,往翰g0ng开去。

她说不清此刻到底有多愤怒,心底的狂躁与y郁让她止不住撕咬着指甲。

这个世上唯一能让她为之癫狂的只有裴洛,她全心全意的信他ai他,换来的却是多年的欺瞒。

是不是裴家亲生的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难道他早就想撇下自己?

一只手强行控制住了裴醒知即将见血的手指,也切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放开。”

季清徽无奈松手,叹了口气。

“你哥估0这几天就回来了,与其胡思乱想还是直接问他吧。”

所有人都知道裴醒知有多混账,但所有人也知道裴洛有多护着她。

即便她把天t0ng出个窟窿来,裴洛也照样能替她收拾g净。

原本还要几天才能解决手头的工作,裴洛y生生拉着合作方加速完成了重头部分,的请了三个营养师,还亲力亲为的整日带在身边养护,连晚上都要陪她的宝贝nv儿睡下才离开。

原本只属于裴醒知一人的疼ai关心,如今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亲生nv儿全夺了去,裴醒知将所有的不满都加诸到裴洛的一举一动中。

裴洛冷言看着眼下歇斯底里的人,他猜到是季清徽告诉她的,毕竟自从裴佑慈被公开后,她时常借口去家里探望裴母。

事已成定局,裴醒知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从什么人嘴里说出去并不重要。

两人僵持不下,裴醒知睁圆了双眼,从开始的固执逐渐焦虑起来,如果不是裴洛愿意,哪怕她掀了整个云海阁,也激不起裴洛任何一丝波澜。

“哥,你别走!”

裴醒知慌乱的从床上跑下来,长时间跪坐着导致下床时脚软摔了一跤,她管不了那么多,裴洛这一走,或者很长时间都不会见自己。

“哥哥,别走!”

直到这场争执的结束,裴洛的情绪都未曾有过太大的起伏,此刻更是冷漠到了极点。

裴醒知终于慌乱起来,她知道自己可以为所yu为,也可以任x胡闹,但不能越过裴洛所设下的界限。

可越不让做的事往往更诱人,仿佛一再深掘裴洛的底线,才能证明她的与众不同。

此时的裴洛毫无交谈的想法,裴醒知完全受不了他的无动于衷,紧紧抓住裴洛的臂膀,身t与他的x腹严丝合缝,眼神里满是倔强,却藏不住其中的恐惧。

她喘息而又颤抖着试探。

“你生气了吗?”

见裴洛仍旧不开口,裴醒知又气又急,忍不住要大叫大闹。

“你为什么要生气!”

质问完后突然泄了气,丝丝寒意钻进她的四肢百骸,难过的几乎要哭出来。

“哥哥”

她好痛苦。

“理理我,求求你。”

裴洛还是没有出声,他从来都是这样游刃有余的看着她疯狂,看着她崩溃,他sisi牵着那根束缚在裴醒知脖颈间的缰绳,全凭他意。

“要说什么?”

仿佛得到了救赎的光影,裴醒知毫不犹豫的攀爬。

“对不起。”

裴洛静静审视着她,良久道。

“那些话,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第二遍。”

裴醒知眼里隐隐浮现出水花,她咬着下唇,将怨气全都转向那个她还没见一面的裴佑慈,不过才说了她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哥哥居然对自己生气了。

她点点头,默默凑近。

“哥哥,抱抱我。”

身前的人委屈的连鼻尖都泛起红晕,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求他怜ai。

裴洛微叹了口气,将人一把抱起,裴醒知习惯x的用双腿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脖子里,熟悉的气息令她安心,仿佛只有像这样贴近才能让她真正平静下来。

刚才摔倒的时候,裴醒知不小心蹭破了膝盖,裴洛此时耐心仔细帮她消毒处理,却在小腿发现几处结痂的划伤。

裴醒知从小被保护的很好,几乎在溺ai中长大,一身baeng的皮肤连毛孔都看不见,这些细碎且突兀的伤口实在碍眼。

这一通胡闹下来,裴醒知终于安静了,裴洛耐心哄着人睡着才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早该沉睡的裴醒知倏然睁开了双眼。

管家到达琴房的时候,裴夫人正陪着nv儿练琴。

这几年的悉心养护,裴佑慈已不像刚被找回来时那样骨瘦如柴,到底有着裴家的血脉,在钱财与关ai的滋养下,根本看不出之前的落魄模样。

一年前,裴佑慈突然对钢琴产生了兴趣,裴夫人立马找来专业名师为她教学,兴之所至,裴夫人还会亲自上阵。

都以为那么大才找回来的孩子很难和家人亲近,可裴夫人舍得花jg力和心思,无论是带回裴家老宅还是介绍给各家名门熟络,都亲力亲为的给nv儿的未来用心铺路。

这般c持下来,裴佑慈不但很快接受了亲生父母,也逐渐开始适应在大家族的生活。

裴醒知的车驶进了林岳云府,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抵达裴家大门。

听到管家的回话,裴夫人先是一愣,随后又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她怜ai的0了0裴佑慈的头,无奈笑到。

这天,终归会来的。

一辆十分显眼的超跑停在了别墅前,门口的保镖很快跑过来接过裴醒知丢下的车钥匙。

只见她头也不回的朝大门内走去,连背影都透露着来者不善的气息。

林姨说夫人和小姐都在琴房,裴醒知停下前行的脚步又退了回来,面上带着笑,眼里却如同淬了毒,让人不敢直视。

“她是小姐,那我是什么?”

“您,自然也是小姐。”

裴醒知笑了,环x盯着眼前惴惴不安的人。

“林姨,你在裴家待了这么多年,怎么老糊涂到忘了这个家只有一个裴小姐,现在多出来的……”

她微露出近乎狂妄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是野种。”

林姨心中一惊,悔恨自己说错了话。

和那位好说话的小姐相处久了,忘了还有个不好惹的活阎王。

林姨慌乱的抬头想解释,却在对上那双透着薄情的笑眼时瞬间低了头,不住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果真老糊涂了,您别跟我计较!”

嘴角的微笑缓缓下沉,裴醒知望着眼前抖如筛糠的裴府旧人突然觉得没意思。

“小姐,夫人正等着您呢。”

管家适时出现在不远处,那副老狐狸似的模样不曾改变,像是贴了层永久面具。

“我不主动来,怕是忘了我这个人,巴不得就此消失吧。”

“夫人很关心您,小姐。”

关心,而不是想念。

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可周围往来的工作人员生生感受到了严肃的气场。

厉管家是这个家里除主人以外最有话语权的人,他看着裴家这对兄妹长大,不妄言的说,裴醒知对他还是留有几分敬重的。

裴醒知路过时不忘呛声。

“老狐狸。”

“小姐谬赞了。”

“哼。”

第一眼见到裴佑慈时,裴醒知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亲生的。

她的眉眼与裴母很相像,看起来温婉动人,这倒没什么,最让裴醒知看不惯的是,裴佑慈竟然和裴洛有几分相似。

打量间,裴醒知眼里的厌恶再也挡不住,裴夫人见情形不对,便轻拍了下nv儿的手背做以安抚,随后笑着招手让裴醒知过去。

“醒知会来啦,快来,让妈妈好好看看。”

裴醒知并未上前,不急不缓的瞄了眼对面亲昵挨在一起的两个人,只一眼便让裴夫人身形一顿。

“难怪这几年你来看我的次数屈指可数,原来是陪着nv儿舍不得离开,怎么样裴夫人,知道我这种离经叛道的人不是你的亲nv儿后,松了一口气吧?”

厉管家早在气氛不对时悄然关门离去。

裴夫人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嘴唇微颤,十分难过裴醒知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几年她确实多分了些心给陪佑慈,可对裴醒知的关ai也不少,不仅电话没断过,还多嘱咐裴洛去看看妹妹。

只是裴佑慈回来时大病了一场,又做了手术,因为一直过得不好,小痛小病没断过,所以才一直脱不开身,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倾心倾力的疼她ai她,到头来竟会被这样误解。

“醒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妈妈说话,妈妈从小到大有多疼你,你忘了吗?”

尖锐的指尖用力嵌入掌心,裴醒知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不去看裴夫人伤透了心的样子,不以为然道。

“不然呢,你以为我不知道裴庭洲一早就把我手里的公司gu权做了转让,可不就是防着我这个外人,怕卷走你们裴家的家业?”

空气骤然紧缩。

“所以,你就是这么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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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nv主像痴汉一样哈哈哈哈

裴醒知言语淡然,话却咄咄b人,她不介意再犀利一点,好戳破这些裹挟着虚伪关心的伪装。

裴夫人吴矜纾顿然失了力,若不是裴佑慈在身旁搀扶着,怕是要就此倒过去。

她早就劝过裴庭洲不要做的这么决绝,即便裴醒知不是他们的亲生nv儿,好歹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那些亲人间的情分不会少半分。

在知道这件事后,吴矜纾即刻就去与丈夫对峙,言语激烈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冷血无情,可丈夫一意孤行的狠心令她无奈至极,终究没能阻止这场分裂的开始。

这样的场面早知道会发生,当真正面对nv儿的质问时,裴夫人却辩驳不了半分。

“爸爸他有自己的考虑,妈妈给你的不是都还在吗,那些”

“你是想说,那些够我在被赶出裴家后,畏畏缩缩的活一辈子是吗?”

吴矜纾留给裴醒知的财产并不少,包括从她自己手里划分出娘家公司的百分之五的gu份,这些加起来裴醒知几辈子都花不完。

“怎么可能赶你走。”

“你们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声声质问让气氛极速下降。

眼前的裴醒知变得越来越陌生,完全不接受任何解释。

或许是吴矜纾多年来以的宠ai欢喜蒙蔽了自己的心,才会在一再纵容下,养成了nv儿横行霸道的x格。

“我怎么会,怎么会把你教成这样?”

“你当然教不出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你的宝贝nv儿不是在身边吗?”

握着裴夫人手臂的手一紧,裴佑慈紧张的望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她同样胶着在这方剑拔弩张的氛围里,不由得呼x1紧绷起来。

母亲曾多次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位素未谋面的姐妹,只说她平时任x了点,没什么坏心思,如今见了真人,才明白母亲一直以来是怎样宠溺这位目中无人的“nv儿”的,竟将如此肆意妄为的个x说成是稍有任x。

在此之前,裴佑慈多次想象过该如何与裴醒知相处,毕竟自己和养父母家里的妹妹们也算相处的不错,加之已经和裴洛打过多次罩面,他虽然冷淡,但十分有兄长的模样。

这样的家庭背景教育出来的人,教养为人谦和得t,那她或许和裴醒知也能和平共处。

可现实却在裴佑慈的眼前划开一道巨大的鸿g0u。

裴醒知俨然一副不可一世的孤傲姿态,连递给她的视线都是俯视,根本正眼都瞧不上她。

裴佑慈心里虽不服气,可畏惧与忐忑让她放不开手去问个清楚。

以前裴醒知虽然同样随心所yu,可对待长辈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傲慢无理过,裴夫人痛心难耐,眼眶泛起微红,一边害怕说多错多将nv儿越推越远,一边又自责把她宠成这样无法无天的样子。

“你连一句‘妈妈’都不愿意喊了是吗?”

站在远处的裴醒知穆然错开眼神,微蹙起眉头。

小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吴矜纾都永远站在她身边,为她挡下所有的责骂,哪怕祸从她出。

她也不是真要和她吵架,只是一想到连哥哥都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而瞒着她,就一肚子邪火。

正当犹豫着是否要先低头时,一道陌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再次激起了裴醒知的厌烦。

“醒知,你别和妈妈吵了,最近妈妈生病还没好透呢。”

b起裴醒知这个只会闯祸生事,不知关心父母为何物的假nv儿,这个温顺乖巧的亲nv儿倒是颇有贴心小棉袄的意思。

此时的劝说只怕是火上浇油,裴夫人怕裴佑慈惹恼裴醒知,急忙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

这副母慈nv孝的场面看得裴醒知冷笑出声,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着。

“你也不必急着表忠心。”

散漫的眼神突然带了些凌厉。

“放心,那些家产我根本不稀罕,吴家的那份也送你好了。不过记得讨好吴老爷子,他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这番话让裴佑慈背脊一僵,脸se逐渐染上了羞恼的红,这才真正明白裴醒知确如父母所言,跋扈的很。

“醒知,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

裴醒知冷哼一声。

阵阵咳嗽穿cha在两人的交谈之中,如裴佑慈所说,裴夫人确实病的有些严重。

裴佑慈急忙为母亲顺气,拿起手边备着的茶水想喂她,被吴矜纾轻推开。

此时她心里的郁气难散,眼里只有裴醒知。

“这些年佑慈吃了很多苦,找到的时候倒在脏兮兮的破屋子里奄奄一息,养了几年身t才稍微好些,我们很愧疚当初没保护好她,如今也只能尽力补偿,可就算她回来我们也会像从前那样对你”

“你们,我。”

裴醒知像在细细分辨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如筛糠过隙般锱铢必较,随之一阵气息从鼻腔迅速哼出。

“如果她没有被偷,那我也不会存在。”

吴矜纾猝然张了张嘴,如鲠在喉,眼里瞬间闪过懊悔与慌张,她很少失误,怎么会对孩子说这些。

似乎还想再解释什么,可裴醒知早已不耐烦。

“我最讨厌被欺骗,你们瞒了我这么多年,甚至前阵子还ga0那么大阵仗把她昭告所有人,我不仅被蒙在鼓里还成了笑话,等着‘野种’两个字贴我脑门上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生父生母不详的,野种。

为裴佑慈准备的宴会其实早在两年前就有提及,当时除了裴醒知,他们一家四口都在场。

原本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着急,明明可以等到裴醒知毕业,亦或者把裴佑慈的身t养护的再好一些。

可不知为何,裴庭洲一定要选在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日子公开,裴夫人不知道与丈夫g0u通过多少次,甚至争吵过,可最终都无功而返。

以裴醒知的x子,断然不会轻易认可裴佑慈的存在,她还有不到一年就能完成学业了,如果告诉她和直接毁了她的学业没什么区别。

就像现在这样。

事到如今,她那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默认了丈夫的做法,等实在瞒不下去了再好好和裴醒知谈吧。

还有一点,她同样怕委屈了裴佑慈,那些苦难的日子她恨不得替nv儿去经历,如果这样的欢迎仪式能让她少一点对父母的埋怨,或许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益处,她甚至期待过裴醒知可能没她想象的那样排斥,如果能一下拥有两个nv儿,那再好不过了。

进餐厅前,管家已经把事情的经过简要的向裴洛阐述过了。

接过阿姨递过来的毛巾净手,裴洛开口道。

“醒知呢?”

“小姐,还在房里。”

手中的动作一顿,裴洛随即把眼神扫向众人。

餐厅里的气氛异常紧绷,裴夫人jg致的妆容下仍看得出泛红的眼角,一贯拘谨的裴佑慈更是神情恍惚,看样子像刚经历了一场费心的波折。

“让她下来。”

裴洛接过佣人递来的汤匙,与瓷碗偶尔轻碰。

吴矜纾放下碗筷看向儿子,忍不住要劝。

“裴洛,你不要对妹妹生气。”

“妈,吃饭吧。”

刚被兄长教训过吃饭问题的裴醒知,根本找不到任何拒绝的借口,于是她冷冷盯着上来请人的nv佣,直到快把人看哭了才往门外走去。

“醒知,饿了吧,快过来吃饭吧。”

吴矜纾示意佣人为nv儿布菜,可裴醒知偏偏不愿坐在母亲旁边,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裴佑慈身侧,意味深长。

尖刺y郁的眼神b的裴佑慈再也吃不下去,只能无措的向母亲和裴洛求助。

原本裴洛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多说什么,只是再不制止裴醒知的无理取闹,恐怕往后会更加无法无天。

“坐下。”

裴洛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手边的碟碗,这让裴醒知升起怒火。

看着眼前这个仍不明原因的裴佑慈,裴醒知只想让她迅速消失,因为裴洛身旁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想坐这儿,也得看自己配不配。

尖锐的碎裂声混杂着裴佑慈的惊叫,这一角的混乱打破了原本安静的餐厅。

“醒知,你在做什么,快放开佑慈!”

吴矜纾惊吓的站了起来,想上前阻拦却无从下手。

此时的裴醒知已经丧失了好好交谈的能力,狠狠拽着裴佑慈的手腕将她拽起,眼神充斥着狠厉,似乎下一秒就会折断手中的细腕。

“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什么地方你也敢坐!”

周围响起阵阵ch0u气声,几位多年在裴家工作的佣人面对如此突发状况,一时也愣住了。

要说这裴家大小姐脾气大不假,可多半是嘴上不饶人,不招惹她更是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动手还是第一次遇见,也不知道该说这正牌小姐是不是倒霉。

晃神也不过几秒钟,一群人得到指示纷纷凑近想拉开两人,却没有一个人敢真上前阻止。

“松手。”

是了,这个家里唯一能让裴家大小姐停止生事的,只有裴洛。

他并没有急着看向身旁,只是扶着母亲的肩让她重新坐下,又亲自为她盛了碗汤,望着母亲焦急的模样,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安心。

等这一切都做完后,他才缓缓转向事故的焦点,眼神一如往常那般平静无波,仿佛这里只剩下他和裴醒知两个人,独独看向她。

“松手。”

二十多年的相处,即便今日才得知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b起心灵感应,恐怕无人能及。

裴醒知深知裴洛已经在发难的边缘,第二次开口便是他对她最后一道通牒。

他在给她时间,给她机会。

从小到大,裴洛对她真正动怒的次数屈指可数,凭什么裴佑慈一出现就让他们兄妹二人频繁不睦。

“都下去。”

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喘,修罗场虽jg彩,但他们无福消受。

这声指令像如蒙大赦,餐厅里的佣人一刻不停的鱼贯而出,生怕殃及到自己。

裴洛没再出声,只将大掌覆盖在裴醒知纤细的手腕上,一点点收力紧缩,看着她隐忍倔强的咬紧下唇,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直到裴醒知再也承受不了才终于松开了手。

得到解脱的裴佑慈迅速离开二人之间,明明离母亲只有几步距离,却好似用尽全力才爬出这深潭地狱。

裴夫人将失而复得般的nv儿揽进怀中,却感觉不到任何轻松,她深深为裴醒知感到担心,裴醒知她管不了,裴洛更是不可控,今天恐怕没那么容易化解这场风波。

“裴洛,你要带妹妹去哪儿!”

正当陷在情绪起伏里的裴夫人还没缓过神来,裴洛已经冷y的拉着裴醒知离开餐厅,nv儿费力反抗的背影令她心都揪了起来。

即便只有裴洛能管教得了裴醒知,吴矜纾还是舍不得让她受苦,这一带走怕是一定得付出什么代价才行。

“你们吃吧,我们一会儿就下来。”

不顾裴醒知的挣扎,裴洛一把将人抗在肩上往电梯走去。

“裴洛,妹妹还小,你不可以动手!”

裴夫人还想追上去,急切的在后面喊着,深怕儿子一动怒让裴醒知受伤,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管家拦了下来。

“夫人,少爷有分寸的。”

“是啊,妈妈,哥哥肯定有数的。”

裴佑慈也顺势攀附上吴矜纾的手臂,不让她再多追一步。

吴矜纾心里挣扎良久,最终决定听从劝阻。

裴洛确实有分寸,可那只限于对方能听得进他好好说话时。

她还记得裴醒知十三岁那年,裴洛第一次对她动用家法,后半夜裴醒知高烧不退,她守了一个晚上才终于好转,如果再经历一次她真的会受不了。

于是吴矜纾催促管家道。

“你快去盯着,不可以让裴洛再对醒知动家法!”

空阔的书房里跪着一个倔强的背影,膝下软垫放置的位置,也和十年前如出一辙。

这间裴醒知出入最多的地方,也是她这辈子唯一受苦的地方。

“知错了吗?”

显然,当事人并无悔过,事情是她做的,断然没有后悔的道理。

傲慢的少nv不愿开口,裴洛也不b迫,转身取了放在书架正央的家法。

森严的戒尺轻轻抵了抵桌面,昂贵的地毯上响起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最终,一双光洁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裴醒知的眼前。

“抬起头来。”

圆润分明的下颚轻轻上扬,黑亮狭长的狐狸眼一瞬不瞬的看向她一生的向往。

红唇轻启。

“要我说什么?”

裴洛转身走了几步,解了脖子间的两颗扣子,拿起桌案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裴醒知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猜测他的想法,可从来都猜不透。

剪裁得当的衬衣将裴洛健壮的t格完美展现,露出一截附着青筋的坚实手臂,裴醒知还小的时候,就是被这样一双安全感十足的双手托举在他怀里的。

“要罚就罚,罚完了我好趁着天亮下山。”

这个万事全凭自我的妹妹从来没让裴洛省过心,以前只觉得是些无关紧要的任x,现在倒真让他感到一丝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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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超雌妹妹

光滑微凉的戒尺一下下轻点着裴洛的掌心,他将话茬转到另一处。

“你和许知念小打小闹我不管,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裴醒知立刻领悟到,裴洛是在说她和许知念合伙开的那家公司。

这两句敲打不过为了提醒她别在外头惹是生非,毕竟仍顶着裴家小姐的名头,怎么都不能丢裴家的份儿。

和许知念合伙开公司并不是一时意气,而是三年前好友的一次事故让裴醒知有了危机意识,没想到无心之举却也为自己铺了往后的道路。

这事也没想过瞒着裴洛,就算不说他早晚都会知道。

可转念一想,早不提晚不提,突然现在提起,难道是为了他那个便宜亲妹妹才特意以此来威胁她。

想到这里,裴醒知不由得冷笑,话也变得讽刺起来。

“怎么,不过是抢了你几个小头,就急着敲打我?”

敲打她?

要是真有这心思,恐怕许知念做不到现在这样如日中天。

裴洛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环x轻靠在桌沿前。

“葛馥芮没那么傻,平白丢了三个大项目,输给的却是个五十人不到的小公司,不用查都知道这其中谁在背后作梗。”

“许家积怨已久,用不了几年就会东窗事发,赢了还好,输了,许知念恐怕一毛钱都带不走。”

的确,许知念虽然是许家正儿八经的大公子,可母亲过世的早,没到半年徐父便续弦娶了葛馥芮,顺便还带回了b他大四岁的许度风,后来又生下一对弟妹,他在那个家里cha科打诨,整日当个闲散无用的富家公子才没被太过算计。

如今被发现了这么大的野心,葛馥芮和那三个孩子怎么都想趁早折了他未丰的羽翼。

豪门恩怨裴醒知见多了,小三小四带回去伺候大房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即便后面真动起手来,有她在,葛馥芮也得掂量着动手。

可她的底气,必须是裴洛才行。

见裴醒知满脸无畏的模样,裴洛十分清楚她在想什么。

“马上撤出来。”

“你到底是怕我给裴家惹麻烦,还是怕我真成了就压不住我了?”

裴洛定定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妹妹,不过三年没养在身边,她就敢为了别人一句又一句的呛声他。

他虽说脾气和耐心都不太大好,但对裴醒知一再容忍,可正是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妹妹,现在却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你并不在意父亲收回了gu份,所以你的底气来自于那个小公司?”

裴洛话里不见起伏,却是十足的轻蔑。

这会儿,他已经站到了裴醒知身前,手里轻握的戒尺耀武扬威的压迫着裴醒知的神经,它代表着裴家绝对的地位和话语权。

十年前那收了力的一斥打,如同噩梦般刻在她疼痛感知的末梢,即便伤口早已愈合,也无法彻底掩盖它所带来的y影。

“那又如何?今天你g脆打si我好了,否则我还是会继续做下去,你的生意我也一样会抢!”

那双总是笑着迎上裴洛的眼眸,此时倔强又委屈,身t因恐惧而轻微的颤抖。

裴洛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戒尺,最终丢在了桌子上。

本来也只是吓唬一下,最近她真是太不服管教了。

算了,一个半si不活的小公司罢了,她喜欢就留着吧。

他将人抱起走向沙发坐下,大掌覆上两处泛红的膝盖轻轻替她r0u着,好一阵都没感受到身上人的挣扎才低下头。

可怀里的人y是不肯抬头,裴洛又废了好一会儿时间才终于看清她的脸。

泪水沾sh了熨烫平整的衬衫,流泪的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裴洛不厌其烦的替她擦g净泪痕。

惊吓过后的裴醒知泄了力,哭了这些天,委屈不说,还要等好久哥哥才来哄她。

“你就知道罚我,还说没有不要我!”

裴洛无奈的轻笑出声。

“白长二十多岁,b小时候还ai哭。”

“那也是你不疼我了,刚才还为了她要动家法。”

稍微细想,裴洛就知道她又胡思乱想到天边去了,也总能用歪理为自己辩驳,明明是她无理在先,倒把错全怪到别人头上。

“你刚才太shishen份。”

裴醒知向来我行我素,言行举止全凭心意,裴洛不开口她就只能乱猜一通,现在大概知道他并不是真心偏袒裴佑慈,心里才稍微开心了点。

“可是我不开心,哥哥只能站在我这边。”

裴洛安抚着怀里的人,想起四年前刚发现裴醒知并非亲生时,家里慌乱的情形。

从那时起,裴夫人眼里的泪水再也没有g过,好在当时裴醒知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云海阁,回来的少自然发现不了家里的异常。

寻找亲生nv儿自然花费了大把的金钱和时间,焦头烂额下,裴父裴母终于搜集到了nv儿的些许蛛丝马迹,这时,裴家祖宅送来了最重要的地址信息。

仔细想来这其中存在太多疑点,更像急于掩藏其他的隐情,可当时的状况把人接回来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根本没时间深究。

而在接回裴佑慈后,老宅却只来人回了照顾好孙nv外,并未急于表露出让带回去团聚的意思,当时裴夫人正沉浸在nv儿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所以也没做多想。

各中复杂裴洛只做观望,毕竟出生在他们这类家族,总有见不得光的秘密,他也没兴趣了解。

深邃的黑眸瞄向大开的门外,裴洛随意间不减凌厉。

厉管家不知站在门外多久,察觉到主人的视线后丝毫不见慌张,微笑着俯身示意,随后转身离开。

这个家大概要闹上一段日子了。

晚餐时,裴庭洲终于现身。

裴夫人亲自端上一小盅汤放到丈夫面前,裴庭洲即便再不苟言笑,面对夫人也会尽到职责般挽唇微笑。

他牵起妻子的手,随后在她满眼欢喜下喝下了那盅汤。

今天的汤是吴矜纾亲自下厨炖煮的,为的就是今晚全家人吃的第一顿晚餐。

终于,他们一家四口可以安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用餐时,裴庭洲与裴洛交谈着公司几个重点工作,裴夫人悉心照顾身边的裴佑慈,嘱咐她多吃些,也不忘让阿姨为裴醒知布菜。

“听说你几次毫无缘由的停了会议,那些人都告到我这里来了。”

在高位上坐久了,难免会自视甚高,公司那帮资历较深的元老面对即将接手裴氏的年轻人,还做不到完全认可。

现下裴庭洲仍手握大权,自然会有人对裴洛不置可否。

“肖仁富最近和齐家来往密切,为了鑫源那个项目的最终落实权,怎么也得苟延残喘一下。”

“你有分寸就好,别像你妹妹不知轻重。”

裴庭洲连眼皮都未抬,状似专心的吃着碗里的食物。

裴夫人微微皱眉,轻抚上丈夫的手背,眼里有些责备,好不容易将人都聚齐了,千万别再闹起来。

裴庭洲知道妻子的意思,不过裴醒知没立刻回嘴倒是他没想到的,不免有些欣慰。

“渝婉过些天要来家里小住,你记得空些时间出来陪陪她。”

言此,原本心情不爽的裴醒知突然有了兴趣。

从她懂事起就知道裴渝婉对裴庭洲的依恋近乎痴狂,只要眼睛没瞎,任谁都看得出她对裴庭洲的感情不止于兄妹。

也不知道裴庭洲故意装聋作哑,还是假意留个t面,总之在外人面前从未出过岔子。

“你愿意陪着就带着她四处逛逛,我没空陪她瞎胡闹。”

早在和裴庭洲没相识以前,吴矜纾就已经听说了那个备受宠ai的裴渝婉,或许因为她是裴老爷子最偏疼的小nv儿,除了不知人间疾苦,任x妄为也全凭心意。

裴家虽然礼数繁杂,也没令吴矜纾感到为难,与家中长辈相处也十分自在。

其他都好说,只是裴老夫人在婚后第一天特意嘱咐她,一定要好好待裴渝婉。

就算裴老夫人不提醒,吴矜纾也会尽心对待每一位家人,但对于这个特意嘱托,她也没再多想。

原本以为,只要约束好自己,相信她与裴渝婉之间也会很快亲近起来,可无论如何退让关心,都得不到裴渝婉一点儿好颜se,她求助过裴庭洲,丈夫却只说相安无事便好,不用在意太多。

这么多年过去了,裴渝婉倒不像小时候那样为难吴矜纾,稍微一了解也明白她并不是讨厌她,而是讨厌每一位“裴夫人”。

看着裴渝婉望向她丈夫的眼神愈加痴魔,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暴雨前密集厚重的乌云,沉重的压在她心头。

可作为嫂子,她也不至于真和小姑子处处计较。

“你明知道渝婉是来见你的,她那x子可不是我能应付得了的,别想全都推给我。”

裴夫人不给裴庭洲反驳的机会,继续给裴佑慈夹菜。

餐桌上的人各怀心事,裴醒知看着碗里被挑g净了刺的鱼,嘴角弯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晚餐后裴洛跟着裴庭洲去书房继续谈论工作。

原本裴夫人想借着难得的机会,让两个nv儿尽快熟悉起来,裴佑慈倒是事事听从父母的安排,裴醒知却是个我行我素的,她根本不屑于这种亲情戏码,径直离开了客厅。

门外象征x响起了一下敲门声,随后进来了个人。

除了裴醒知,不会有人如此随意的进裴洛的房间。

她自顾睡在裴洛的床上,原本想醒着等裴洛回来,没想到竟睡着了,直到被抱起才缓缓睁开眼。

“哥哥。”

裴洛抱着睡眼惺忪的妹妹往门口走去,裴醒知逐渐清醒,知道他要做什么后挣扎着要下地。

她倔强的望着裴洛,似乎在用眼神质问他理由。

“回自己房间去。”

说完,裴洛自顾转身去浴室。

裴醒知跟在他身后,倔强的站在一旁,裴洛解衬衫解到一半的手只能停下。

镜子里的两双眼睛相对而视,裴洛漠然的看着裴醒知,像是完全不在意即将爆发的妹妹。

“出去。”

“出去!回去!你只会让我走,是不是有了亲妹妹之后就真的不要我了!”

裴洛不想争辩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题,好话歹话他已说尽,此时裴醒知的无理取闹于他而言无非是浪费口舌。

他转过身,无声看着她,直到裴醒知原本盛怒的情绪转变成隐忍与委屈。

她从未换取过裴洛的真实情绪,无论她是难过还是愤怒,哪怕把一切搅个翻天覆地,是否要哄,也全凭裴洛的心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她已经把裴洛那般的雷霆手段学了个五六分像,也始终做不到对他游刃有余。

可她就是固执的想要得到他的关注,想要他真心实意的为她开心难过,而不是占用妹妹的身份,象征x的获取什么可有可无的亲情关怀。

裴洛双手环x轻靠在台沿旁,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大概是这几天被闹久了,脸上映现出少有的疲累,连话里都带着生y和不耐。

“私自停课我不想多说,明年我要见到你的毕业证书。”

裴洛就是有让她几近崩溃的办法。

在她渴望得到哥哥的一丝垂怜时,他给予她的,永远是不近人情的冰冷。

“我不上了!”

裴醒知报复似的回瞪着对面的人,却不见他有丝毫动摇。

被擦得光洁如新的镜面,再次对映出那副俊逸冷y的面容,裴洛轻言。

“那就滚出裴家。”

翰g0ng内许知念的专属客间里,裴家大小姐正疯狂灌着h汤酒水。

站在远处的经理再次挥汗如雨,他不敢阻止,又更怕裴家这位身份尚未笃定的‘大小姐’出事,只能等待着救星出现。

衣着华丽的季清徽踩着柔软的地毯缓缓走近,一把夺过高举着倒入裴醒知嘴里的酒瓶。

裴醒知看了眼来人,懒得去争抢,随手拿起桌上的新酒开瓶,又被夺走。

“别管我。”

裴醒知冷冷警告。

不用多问,一定又是在她那冷酷无情的哥哥那儿吃了瘪,才窝囊的躲到翰g0ng来买醉。

认识这么多年,季清徽十分了解好友的脾气,也不在乎她现在是否会更生气,自顾说道。

“再过一个月我可就重新姓回赵了啊,赵清徽。”

她啧了声。

“不好听,还是原原本本的改回来吧,赵晓徽。”

多久远的名字。

季清徽并不是季家亲生所出,而是在九岁那年,从孤儿院被季家小姐选中的一个养nv。

裴醒知与季清徽的第一次交集,是在季瀚辰20岁生辰宴上,那年她们才十三岁。

突如其来的落水声惊起一片混乱,西边的花园不像正厅那么多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偷跑出来玩的孩子。

游泳池的深水区里仍在扑腾着,其实再挺过一分钟便会有人来捞人,裴醒知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竟脱了鞋跳了进去。

待裴醒知g着人的脖子游了半段时终于来了人,几个保镖利落的跳入水中,迅速把二人带上岸。

一番救急后,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瘦弱nv孩吐了几口水,缓缓睁开了眼,岸上的保镖终于松了口气。

模糊的视线里黑影闪动,逐渐放大的感官也在收集周边的呼喊,季清徽没有理会身边陌生的黑衣男子,她四处打量,最终寻找到了那张清丽脱俗的脸。

季清徽还未真正清醒,却听到稚neng的声音紧紧抓住她的耳膜,要她听清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裴醒知,记住是我救得你。”

当时,季清徽也不过刚来季家,别说朋友,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季瀚辰整天忙到不见身影,季星玥脆弱又y郁,突然冒出一个救命恩人,当然得找机会报答人家。

还有一点,她实在需要一个朋友。

季清徽要离开季家这件事,早就告诉了裴醒知和许知念,两人没怎么惊讶,只有许知念关心她有没有拿到补偿金。

毕竟救了季家小姐的x命,除了这么多年的养育,多给些钱也不是什么大事。

季清徽潇洒的甩了甩及腰的大波浪,得意的竖起一根手指。

许知念点点头,也就那样吧。

“还算有良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终于把话头再次落回到裴醒知身上。

眼下裴醒知的处境十分尴尬,不说最近圈子里的谈资都是她和裴佑慈,关键是被剥夺了裴家gu权后,明面上裴醒知已不再是核心成员。

身处世家,什么私生子、非亲生都不重要,哪怕别人背后议论纷飞,只要实权在手,事关利益,谁见了面都得敬上几分。

被卸了权的裴醒知相当于被公告示众,她已不在继承者的名单上。

许知念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半天才说出一句。

“要不,你跟我姓吧?”

没有人理他,他兀自笑着。

“齐家丢了鑫源的项目不会善罢甘休,盯着点肖仁富,小心狗急跳墙。”

眼下裴醒知和许知念的公司刚开始有营收,却是虎口夺食,虽然齐家正处于衰退的境地,但终究瘦si的骆驼b马大,他们这个小公司无论如何都b不上齐家这尊大佛。

且不说还不能太活跃,根本原因是不能引起葛馥芮的注意,稍有不慎就如同被踩在脚底的蝼蚁,任人宰割。

瞧裴醒知聊工作,许知念也不再cha科打诨。

“洛哥昨晚联系我给了个新项目,我找人查过那家的背景,可以接手。”

“裴洛给的项目还需要这么谨慎?”

季清徽忍不住调侃。

“他给的项目自然稳赚不赔,不过谨慎点也没什么不好。”

公司正是扩张的时期,虽然项目紧缺,但也不得不小心行事,毕竟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他们腹背受制。

“喂,你可千万别再这个时候得罪你哥,能不能翻身还得靠裴洛。”

裴醒知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就连从齐家手里抢过来的这单都是她从裴洛那儿得到的消息。

现在裴洛已经知道她蓄意抢夺资源,且不说以她现在的身份还能不能继续从裴家获得资源,如果被齐家和肖仁富查到是他们在从中作梗,裴洛会不会出手帮忙都不可知。

项目到手,裴醒知缠着裴洛的时间大大减少,她一连加了好几天的班,和许知念一起做完最后的汇报方案才算歇了口气。

好不容易忙完了前期阶段,回裴家时却发现家里多了个陌生nv人。

“醒知回来啦,快来认识一下,这是周家的大nv儿书禾,你得叫声姐姐。”

吴矜纾身边坐着裴佑慈,笑着招呼裴醒知过去,手还亲昵的拉着周书禾。

一种不好的预感向裴醒知袭来,这场景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招待。

她与周书禾浅浅打了声招呼,刚要开口问裴洛在哪儿,人就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两人还没有好好坐下来和解过,她忙着新项目,裴洛只会更忙,只要她不上赶着找不痛快,裴洛倒落得清静。

今天这样的场合,以往根本不可能出现裴洛的身影,显然是吴矜纾再次动起了撮合儿子感情的念头,这才把人叫到了家里。

原以为结果与从前无一差别,但这一次,裴醒知猜错了。

“听裴洛说你最近上火,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清火的饭菜,一会儿尝尝看。”

“不用麻烦的阿姨。”

吴矜纾另一只手也搭上了周书禾,笑容更深。

“怎么会麻烦,说不准你什么时候就和我们同住了,要是饭菜不合口味,我也好先了解一下啊。”

说完,吴矜纾还不忘瞄一眼坐在另一边的裴洛。

裴洛没作回应,喝了口茶后看向站着不动的裴醒知。

“过来坐。”

最近桩桩件件的事都令裴醒知焦头烂额,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崩溃到何种地步,才会让裴洛多在意她一点。

其他的她都可以不管,哪怕被万人唾弃,被指摘她不顾人l,只要裴洛完全属于她,怎么都无所谓。

可现在裴家儿媳明晃晃的登堂入室,人还是裴洛带回来的,好似在嘲笑她对他的每一次剖白。

“她是谁?”

明知道是明知故问,裴醒知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周书禾,话却是在问裴洛。

早已0清nv儿脾气的吴矜纾,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连忙出声解围。

“书禾在和哥哥交往,以后会常来家里玩,醒知也要尽快熟悉起来啊。”

吴矜纾不敢说的太过,一是怕裴醒知不管不顾的闹起来,二是顾忌周书禾或许还不清楚裴醒知对裴洛的依赖程度,毕竟是儿子第一次带nv友回来,说不准就定下来了,可不能随意就毁了这桩情谊。

交往?什么时候?

“让她走。”

裴醒知终于看向裴洛,眼神透着狠意,恨不得立马让那人从眼前消失。

“注意你的言辞。”

多时未出声的裴洛平静开口,看着不远处即将爆发的妹妹,他突然起身。

“妈,我和书禾还有事,一会下来。”

说完,周书禾乖顺的跟在裴洛身后打算离开,裴醒知冲过来挡住了裴洛的去路,也让她有机会近距离打量起男友的妹妹。

心慌大过于愤怒,但一贯跋扈的裴醒知在除了裴洛以外的人面前,从不屑于示弱。

她仰着头固执的直视那双淡漠的深眸,把希望寄托于能在里面找到否定的回答。

可她从未看懂过这个自己一心追寻的哥哥,唯有他开口,才能定夺她安心与否。

公司大小事务已经足够裴洛忙到脚不沾地,更何况他还三天两头的出差,她怎么不知道他能腾出时间谈恋ai。

“什么时候的事?”

“与你无关。”

“无我无关?”

呵,好一句与她无关。

所以在裴洛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随意摆布的摆件是吗。

前几天不还说过不会抛弃她的吗。

不,其实他从来没有答应过会永远留在她身边。

“只要我是你妹妹一天,就不可能与我无关!”

眼瞧着就要吵起来,吴矜纾及时过去拉住裴醒知。

“醒知,别任x,不要打扰哥哥谈恋ai。”

“不可以!我不同意!”

裴醒知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要的东西绝不可能让给别人。

“不需要你同意。”

裴洛终于露出了些不耐的情绪。

“鑫源的事还没找你算账,知不知道惹了多大的麻烦。”

有了利益的牵扯,旁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放下,稍微提醒两句就能让被动方乖乖就范。

裴醒知当然不会蠢到认为,挂个外企套壳就能轻易瞒过肖仁富他们,既然裴洛早就知道这家公司的背景,自然会帮她瞒过去,可现在却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nv朋友威胁她,裴醒知在感到心口刺痛的同时,又像是吃了口苍蝇似的恶心。

果真是腹背受敌。

但这口气,裴醒知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

吴矜纾抱着失魂落魄的nv儿不知从何安慰,她知道nv儿对哥哥过于依赖,以前还想过要不要g预,可如今兄妹二人的关系逐渐疏远,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但这一关终究要过,裴洛总有一天会结婚,她只希望裴醒知能尽早接受现实。

裴醒知并没有继续追上去纠缠,她甩下吴矜纾径直离开了裴家。

眼下这般情况,如果不是和裴洛在一起,她去哪里都无所谓,只是没想到自己还能保持剩余的清醒,没做些混账事。

公司并不是空无一人,许知念还好奇裴醒知为什么折返而归,看她像只斗败了的公j,猜到肯定与裴洛脱不了关系。

看惯了她嚣张跋扈的样子,第一次见她这样怅然若失,真有些不习惯。

其实许知念一直不看好这段关系,眼下裴醒知的身份更加尴尬,脱离裴家也是迟早的事,她和裴洛注定没有结果,倒不如趁早断了念头。

“诶,晚上我约了人,一起去吧。”

“不去。”

许知念料到她会如此,给她倒了杯水,劝道。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吊si在裴洛这棵树上,天涯何处无芳草,多出去看看吧大小姐。”

话说到此,裴醒知一改刚才的态度。

“好啊,那就去看看。”

许知念讶于她转变的这么快,放在以前肯定把他的话当垃圾丢了,难道终于想通了?

夜店里歌声震天,台下的男男nvnv跟着dj的节奏尽情扭动,许知念带着裴醒知到包间的时候,季清徽已经和身旁的男模喝上了。

“等了老半天,你俩属乌gui的,这么慢。”

季清徽抬了抬下巴,身边的人立刻很有眼se的新倒了两杯酒。

许知念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出去接了个电话,季清徽指着对面的窗口说道。

“对面那个是最近刚火起来的小明星,叫林奕洲,最近去b家珠宝晚宴的时候得罪了井瑶,放话说要封杀他,今天来求人的。”

裴醒知随意瞥了一眼,看着林奕洲对着周围坐着的一圈人点头哈腰的敬酒,没见几个赏脸的,他倒是连喝了几杯。

桌上的酒杯被一双纤细的手拿了起来,季清徽看着往外走的背影,笑着明知故问。

“救人去啊?”

要不是从小认识这么多年,季清徽还真以为好友善心大发,打算美救英雄。

不过,离开之前能看几场豪门好戏也不亏。

很快对面便乱上加乱,季清徽一边感慨为什么不能换种温和的方式,一边赶去救场,顺带着把刚进来的许知念一起拉走了。

包厢内已是一片狼藉,只见裴醒知很无畏的站在一票公子哥面前,手里还拿着半个破碎的酒瓶,看都不看地上扶着额头的男人。

季清徽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裴醒知身后的男人,确实有红颜祸水的资本。

跟过来的许知念还0不着头脑,一眼望过去几乎都认识,他越过裴醒知挡在身后。

“哥儿几个怎么了,这么大阵仗。”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公子哥们也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先找回场子,还是攀附下许知念。

如今许家风云暗涌,别看许知念现在没什么大实权,只要许家那位老太太还尚存一口气,最后的局势掌握在谁手里还不一定,所以这声‘许少’份量可不小。

“哟,这不是许少吗,最近约不着你怎么自己跑出来玩儿了?”

许知念笑笑没作声,低头看了眼头上还在流血的人。

“这位是裴家的小姐。”

听到裴家,几位公子哥的态度明显松动了,转念一想,最近裴家刚找回亲生nv儿,不知道当前的这位是新来的,还是另一位。

不过,无论是哪位都不太好再动手,气氛一下缓和下来。

“原来是这样,那刚才就都是误会。既然碰上了,那我们一起玩?”

“齐哥,我被打了,你得”

“去去,滚边儿去,别在这碍眼。”

被裴醒知砸头的是个十八线小明星,成天跟着这帮公子哥身后耀武扬威,混点资源的同时借着他们的面子g搭懵懂小nv孩,睡过就跑路。

这次破相也不无辜,喝了点h汤就敢对裴醒知开h腔,手也不g不净的想搭上去,被砸头算是轻的。

现在的场面已经不再是打狗看主人了,说到底都是帮少爷小姐们玩闹,无论家里熟与不熟,总能牵扯些关系,怎么都维护自己的利益圈子。

被砸了头的小明星能跟着混这么久也是会看场面的,不由分说低头哈腰的退了场,他才不认识什么裴家不裴家,走之前狠狠瞪了眼裴醒知。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裴醒知瞧了眼身后的人就要往外走。

“哎哎,妹妹别走啊,这儿都自己人,以前不太熟,今儿认识认识?”

裴醒知上下打量了姓齐的,哼笑了声。

“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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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多点存稿就好了

人前人后,齐茂行都是被捧着的一位,今天当着这么多人被一个小丫头下了面子,没当场翻脸已经算气x好了。

不过这口气能不能忍,他都得忍。

僵持之下,齐茂行一改难看的脸se,保持着最后的和气。

“妹妹,这么说话可就难听了。”

“你姐忙着帮齐任成收拾烂摊子,怎么,你也要给她找事儿做?”

舌头扫过牙尖,此时齐茂行的眼里已彻底没了笑意。

不错,齐家最近确实不太平。

虽然齐茂行很不满意他爸把大半个公司都交给齐蓓涵,但怎么着都是他齐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一个小毛丫头来说三道四,甚至一连下了他两回面子。

夜店里的灯光昏暗明灭,齐茂行走近几步,想把这个嘴皮子厉害的裴家小姐看个清楚,还未靠近,那个一直躲在裴醒知身后的男人挡在了他面前。

“齐总,您刚才说只要我喝了那瓶酒,张导的那部电影就给我个角se是吗?”

台上摆着各类酒水,林奕洲不顾齐茂行答没答应,径直走过去开瓶,仰起头灌了起来。

被这么一打岔,全场的目光都盯着猛灌自己的林奕洲身上。

澄h的洋酒被消灭了大半,林奕洲终于支撑不住烈酒灼喉的痛苦,支撑着吧台大声咳了起来,好似要把肺都咳出来。

他擦拭着嘴角,一双球鞋出现在他眼下,头皮上传来剧烈疼痛,他不得不狼狈的仰起头。

齐茂行狠狠扯着林奕洲的头皮,夺过剩下的小半瓶酒水,也不管对没对准他的嘴,泄愤般全浇在他的脸上。

“喝就喝个g净,这么ai出头,今天让你喝个够。”

正巧找不到出气口,裴家他动不了,一个小明星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捏si。

旁边响起附和的嘲笑声,显然这样的事他们这帮人没少做。

头上的疼痛突然消失,还未等林奕洲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一声惨叫盖过了嘈杂的音乐声。

周围一下乱了起来,林奕洲只感觉自己被一个娇小的身影拉起,甚至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出于本能的被她牵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满身的酒水味实在不好闻,再混杂着车里淡雅的香水味简直令人想吐。

裴醒知开了车窗,任由急风撩拨她的长发,没开口半个字。

“呕,裴,裴小姐,呕,您开慢些,我有点晕。”

林奕洲捂着嘴,左手急的直摇。

裴醒知被迫放慢车速,不耐烦的转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的人。

“敢吐我车上明天让齐茂行替你收尸。”

地狱笑话让林奕洲立刻将已经抵到喉头的恶心感y生生咽了下去,还以为自己终于遇见了个会怜香惜玉的金主,谁知道竟是个披着漂亮皮囊的恶霸。

不过,还是要谢谢刚才她的仗义出手。

“谢谢您帮我解围。”

如果不是裴醒知突然闯进来,莫名其妙说要带走他,恐怕今天自己要喝到胃出血才行。

只是,大概今晚以后,他就要和演艺圈说拜拜了。

“要不您把我放附近的地铁站就行。”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随即瞥了他一眼。

“你被我买了。”

一个明星身边连个经纪人都不带,混的真够差的。

林奕洲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长相过分jg致的nv孩,估计年纪都没有他大,口气却不是一般的小。

不过在娱乐圈0爬滚打这么多年,突然有个人实实在在的护了他一次,感觉很不错。

美梦就做到这里。

虽然刚才听出她的身份非同一般,可要和齐茂行对着来,恐怕够呛。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可能不太适合做明星,反正马上合约快到了。”

“少废话,一个齐茂行我还不放在眼里。”

像是猜到他的顾虑,裴醒知打断了他冗长的推辞。

“以后随叫随到,让你g什么就g什么。”

以前想包养林奕洲的富人也不少,开出的条件诱惑层次不穷,出于心里的那一点底线,他都拒绝了。

现在得罪了齐茂行,就算他退出娱乐圈,大概还是躲不了被讨伐的命运。

他根本没得选,更何况他很缺钱。

“知道了,裴小姐。”

林奕洲试探x的把手扶上裴醒知的肩膀,他的头发cha0sh凌乱,天生的好皮囊衬得他脆弱易碎。

“松手。”

林奕洲立刻乖巧的坐回了身t,脸朝着前方目不斜视。

“您受伤了。”

裴醒知瞄了眼手上的血迹。

刚才敲齐茂行的头下了狠手,不小心连自己也划到了。

“要不,去我家帮您包扎一下。”

车滑入了地下车库的入口。

玄关的感应灯随开门声亮起,林奕洲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拖鞋,整齐的放在裴醒知脚下。

“家里没有nvx拖鞋,这双是新的,下次一定全都准备好。”

裴醒知不理会他话里的意思,看着他看似虔诚的仰视,接受了他替自己脱鞋。

这间大平层离市区很近,虽然空间不算大,却也属于高档小区。

林奕洲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拎着医药箱,单膝跪在裴醒知身前,一言不发的为她包扎。

从裴醒知的角度看去,林奕洲的鼻梁挺拔高耸,薄唇润泽粉淡,眉眼温和舒朗,不经意间的对视令人如沐春风,不像那个人,眼里总是望不尽的深潭暗影。

桌上的酒jg棉球堆了一片,消毒时才发现原来伤口那么深。

林奕洲生怕弄疼裴醒知,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但下手利落利索。

懂事知进退,会讨好又能揣摩人的心思,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侍人。

“这么熟练?”

林奕洲收拾的动作微微停顿,又在瞬间恢复了平常。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母亲早亡,为了养活家人父亲只能外出打工,所以照顾妹妹的责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好不容易上了大学,以为日子就要苦尽甘来,结果父亲得了癌症。”

说到这里,林奕洲顿住了。

“直到他去世前都是我和妹妹在照顾,当时能借的钱都借了一遍,最后甚至所有亲戚见到我们都像见了鬼。”

林奕洲垂首轻笑,轻眨了几下眼睛,将喉间的苦涩吞咽后才发觉自己话说的太多,生怕裴醒知厌烦自己,快速整理好情绪。

“没人b我更会看人眼se了。”

几句话将自己的身世全部说明,不露惨se,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这世间可怜人太多,像齐茂行那群生在名门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们,根本做不到感同身受。

他想,这位一时兴起想包养自己的裴小姐,也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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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大家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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