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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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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鎏金就知道他记不住,越发恼怒了,气得面色铁青,胸膛起伏不定,直接把手里攥着的肚兜砸到了他的脸上,而后转身就走:“你爱要不要,不要你就扔了,反正用你的脏手摸过的东西本尊也不要稀罕了!”

宸宴心说:那我摸过的东西可多了,你还能把自己扔了么?

但他现在确实是理亏于她,哪敢再反驳一句?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他抬手将掉落在肩头的肚兜给拿了下来,攥在手中为难了好大一会儿,才羞耻难安地将这件衣物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中。

月鎏金已经走到同往水晶宫深处的那条隧道的洞口了,宸宴快步追了上去,询问道:“听海耳都已经被你拿走了,还想找什么?”

月鎏金还气着呢,直接走进了那条隧道,头也不回地甩了句:“用得着你来管?”

宸宴跟在她身边,淡淡地、冷冷地回道:“怎么?除了你的右护法之外,教内还有其他人需要你拿奇珍异宝去讨好么?”

“那可多了去了!”月鎏金虽然一直在生气,但这句话,绝对不是气话,“我要是只给右护法送宝贝,左护法肯定不高兴,我要是只给左右护法送宝贝,那四大天王肯定不高兴。除了四大天王之外还有八大将领、十二星宿和二十四分教掌门呢。手心手背都是肉!”

左护法是小狐狸精灵颜,除她此外还有小琵琶精、小古筝精、小荷花精、小梅花鹿精、小白兔精,哪个私底下不是楚楚动人的呀?哪个不需要哄呀?一群莺莺燕燕天天围绕着她争风吃醋,她每天也很为难的好嘛!

“行,好。”宸宴一边冷笑着一边点头,“妖尊大人果真是情深意重,雨露均沾,恩泽天下。”

“那倒也没有恩泽天下。”月鎏金也不居功,十分谦虚地回答说,“不过是平等地怜爱我教内的每一位教徒而已。”

宸宴不置一词,冷冷地哼了一声。

月鎏金微微侧目,斜眼瞧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在心里说: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让你跟着我回踏天你不跟,现在又嫉妒人家能够被本尊怜爱,真是又当又立。

随后,月鎏金又反问了宸宴一句:“这么多年,你一直躲在白龙洞里呀?”

那倒也不是,时常会出去看看,幻化为另外一副模样在凡界巡视一番。

发现了人间哪里有异动,他就会留在哪里帮忙渡劫。

偶尔也会打探一下他界的消息,比如,妖界。

但宸宴并没有跟月鎏金说那么多,因为心知肚明她不爱听,说了还得惹她生气。

所以,他的回答是:“嗯,一直躲在这里。”

月鎏金却极为不屑地嘁了一声:“你就是该死!眼也不咋眨得就跟本尊撒谎!别以为本尊不知道,断崖海南岸冰层上面留下的那些裂痕就是你出海又入海的时候留下的!”

宸宴:“……”真是明察秋毫啊。

紧接着,月鎏金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停下了脚步,急切又震惊地瞧着宸宴:“传闻中的那条白龙王不会就是你吧?”

宸宴面无表情,冷冷启唇:“我是黑龙。”

月鎏金:“……”哦哦,对哦,忘了忘了!

报意思。

她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一时激动,忘了,但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误,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对自己倒是大度。

我要敢忘了你的羽色,你不杀了我才怪。

宸宴就没再给月鎏金露出个笑脸,冷眉冷目冷声开口:“你费尽千辛万苦地来此一遭,就是来找白龙王的?”

月鎏金也没再隐瞒他:“我找白龙王干嘛?我是来寻宝的。”

宸宴:“你不是已经拿到听海耳了么?”

月鎏金:“可传闻中说这座山洞里面的宝藏无数,不止这一枚听海耳。传闻还说近几日白龙王会出洞,倒时候那些宝贝就无人看守了,可以随意取之。”

宸宴毫不留情:“传闻是假的。”

月鎏金拧眉:“怎会?听海耳可是真的!”

“听海耳确实是真的,但白龙出洞的消息却是假的。”宸宴解释道,“白龙王也不是真正的龙,而是一条白色的巨型百足蜈蚣,千百年来从未出过洞,始终在洞穴深处沉睡着,只要你不打它那些宝物的主意,它就不会醒。”

月鎏金:“什么意思?听海耳只是它给我们这些千辛万苦来此一遭的掠宝者的补偿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宸宴无奈地对她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已经拿到了听海耳,就不要再惦记其他宝物了。”

月鎏金才不接受这种烂好心的说辞:“那些宝物原本也不是白龙王自己的吧?它不过也是一个霸占者,我凭什么不能抢它?”说完就将自己的银月刀从储物戒中调了出来,冷笑一声,“真龙我都敢屠,何况是一只臭蜈蚣?”

宸宴额角的青筋又凸起来了:“你当着这世上所有的龙都跟我似的能任由你欺负?”

“……”

这话,本尊确实没法儿反驳。

但是——

“我不管!反正那些宝物,我要定了!”月鎏金势在必得,阔步朝着隧道深处走了过去,“你想帮我就帮,不想帮我拉到,到时候我一件宝贝都不会分给你!”

“……”

关键是,他也不稀罕要呀,不然早将此地洗劫一空了。

但宸宴也看出来了,月鎏金就是财迷心窍,就是贪!还倔强,你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越和你反着来。

洞中的那条白龙王看起来也确实凶悍,若是将它惊醒了,势必会引发一场恶斗。

宸宴不假思索地迈开了步伐,朝着单枪匹马的月鎏金追了过去,下意识地调动灵识,召唤自己的听风,而后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听风也被她抢走了。

四处霸抢掠夺,真是个土匪!

宸宴当即就喝住了月鎏金:“把听风还我!”

他不提听风还好,一提听风,月鎏金当即就心花怒放地想起来听风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宝刀了,停下脚步的同时,转念间就将手中的白色银月换成了黑色听风,得意洋洋地瞧着宸宴:“不还,从今天起,听风就是本尊的佩刀了!”

宸宴竭力强忍着怒火:“斧丝你要,银月你也要,听风你还要,你到底还想得到多少东西才知足?”

“这都是我凭本事得来的,凭什么要知足?”月鎏金蛮横又猖狂,“再说了,你刚刚不还说要对人家负责任的嘛?这就是你负责任的态度?连一把刀都舍不得送给人家么?你还收下了人家赠送的肚兜呢,还人家一把刀怎么了?你的刀宝贵,人家的肚兜就不宝贵了?你的刀至少三代人用过了吧?人家的肚兜可只穿过这一次呢!”

宸宴:“……”这凤妖,可真是会诡辩!

宸宴气得不行,但是、只要她提起刚刚那番云雨之事,他就觉得自己理亏,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继续管她要听风了。

月鎏金成功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志得意满地转过了神,心安理得地握着听风刀朝着水晶隧道的尽头走了过去。

尽头处,还有一座山洞。

尚未行至洞口呢,月鎏金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珠光宝气,一下子就喜上眉梢了。

原来这里才是真的白龙洞,简直是个宝藏窝呀!

离洞口越近,越能清楚地观察到内里的情况。洞内的面积巨大,顶高地阔,几乎掏空了半座海底山腹,银白色的水晶地面上铺就着厚厚的一层金银珠宝,随意挑出来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

一条巨如盘龙的百足白蜈蚣一动不动地盘踞在小山高的珠宝堆上,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但宸宴说,这蜈蚣是沉睡了。

月鎏金也不打算浪费那时间去探究它到底是死了还是睡着了,直接持刀闯入了洞内,心里盘算的挺好,要是死了,皆大欢喜;要是没死,但也没醒的话,也皆大欢喜;要是醒了,但不为难本尊,还是皆大欢喜。

可如果以上三种皆大欢喜的情况都没发生,那就休怪本尊心狠无情了!

哪知,就在月鎏金杀气腾腾地闯入洞内的那一刻,最面前的那座珠宝堆骤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整座水晶宫都在地动山摇。

幸好宸宴眼疾手快将月鎏金扑倒了,不然她肯定要被炸死。

宸宴对月鎏金的冒失行为更是气恼万分,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训斥她呢,沉重在山洞中的那头巨型蜈蚣猛然睁开了漆黑的双眼,气势凶悍地高昂起了竹节状的庞大身躯,朝着洞口处的二人发出了一阵如雷霆般贯耳的咆哮,身体两侧的每一条巨足都在愤怒地挥扑,如钢铁般黑暗坚硬的腿足上遍布密集的刚毛,齐刷刷地挥舞蠕动着,根根倒竖,密密麻麻。

月鎏金都没来及得犯恶心呢,那条百足蜈蚣就怒吼着朝着她和宸宴飞扑了过来,百足如刀般锋利刚硬,恨不得将二人斩为碎片,显然是要以死刑惩戒掠宝者。

月鎏金当即就握紧了手中的听风,刚要把压在她身上的宸宴推开,眼前骤然一黑,飓风凭空而起的同时,一条黑色巨龙咆哮着朝着那头百足蜈蚣飞扑了过去,凶狠凌厉与其缠斗了起来。

按常规道理来说,蜈蚣绝对不是龙的对手,但这条白蜈蚣却并非是普通蜈蚣。它本是一只黑蜈蚣精,被水晶洞内的宝气吸引而来,盘踞在洞中千年,日复一日地吞吐吸纳着那些金银珠宝的铜臭气,身型日益变大膨胀的同时,甲壳也逐渐褪去了原有的黑色,变成了如银色铠甲似的白色。体力和战斗力也非同一般,如同这遍地的金银珠宝一样,不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威力无穷,遍布杀机。

偌大的白龙洞内,飞舞在半空中的一黑一白两条巨龙打得不可开胶,厮杀扭斗,气吞山河,整座海底山崖都在震动。

白龙被打断了几片竹节“铠甲”,黑龙也好不到哪去,被咬掉了好几片龙鳞。

月鎏金撑着听风刀从地上站了起来,先满目贪欲地看了一眼满地的金银珠宝,又担心紧张地看了眼正在和白蜈蚣缠斗的宸宴,一下子咬紧了牙关,陷入了十分难以选择的纠结之中——是去捡宝贝啊,还是去帮宸宴啊?!

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拳头攥的卡卡响。

黑龙又一次的被白龙的巨型龙尾甩中了龙身,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

月鎏金也痛苦地嘶吼了起来,心如刀绞地放弃了去捡珠宝的大好机会,将听风刀收进储物戒的同时,含着眼泪化为了凤凰,杀气腾腾地朝着那条白蜈蚣飞了过去,高悬于半空,稳准狠地朝着白蜈蚣的右眼啄了过去,直接将它的眼球啄爆了。

啄完右眼,又开始啄左眼。

虽说蜈蚣不用眼睛视物,但眼球毕竟是它身体上的器官,重伤之后的巨痛感还是无法逃避的。

白龙王的巨大身躯当即一僵,同时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月鎏金趁机飞落到了宸宴的后背上,化为人形的同时哭吼一声:“走!快走!”

宸宴也真是没想到,她竟然还能为了他哭,都有点儿感动了。旋身朝着洞外飞出的同时,还特意安慰了她一声:“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你放心,别哭!”

不哭是不可能的……

满地的金银珠宝距离她越来越远。

心、也越来越痛。

比拿刀捅她一刀还痛!

月鎏金匍匐在宸宴的龙背上,紧紧用双手抱着龙身,哭得泪流满面,浑身颤抖——我竟然,放弃了,近在咫尺的泼天财富!

呜呜呜呜呜呜……

但心痛归心痛,月鎏金也没忘记保护自己的小命。在宸宴冲进海水中的那一刻,她就从储物戒中调出了自己的避水珠,然后,一手握着避水珠,一手擦眼泪。

可这眼泪,就像是那断了线的珍珠、阴天的小雨一般,无论如何都擦不干、擦不净,还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最后,忍无可忍地放声大哭了出来,哭得整片断崖海域都是她痛彻心扉的呜咽声。

宸宴震惊不已,是真的震惊了,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我不过是受了小伤,你你你、你没必要,哭这么惨吧?”

“谁哭你了!”月鎏金泪流满面,引颈长嚎,喊得撕心裂肺,“钱啊!都是钱啊!遍地珠宝!我竟然连一枚铜板都没有拿到!我竟然为了救你放弃了遍地的珠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难受啊!钱啊!我的钱啊!我的珍珠!我的玛瑙!我的金元宝!我的翡翠!我的钻石!全没了!全没了呀!”

宸宴:“……”

只怕我真的死了你也不会哭的这么惨吧?

痛彻心扉之中,月鎏金又悟出来了妖生的真谛,边啜泣边说:“我们当妖怪的,果然不能对男人动感情,谈感情太伤钱了……妖忌爱!妖忌爱!呜呜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就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是真的伤了。

伤极了!

宸宴又气又无奈,却又有些想笑:“你又不是没见过钱,至于为了那一点钱财伤心成这样么?”

月鎏金又哭又吼:“那一点钱财?那一点?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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