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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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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明日大概就能到,明日同母妃说一声,我要出城去接舅舅一家。”沈珉玥问:“有什么事需要舅舅做?”

她现在已经习惯沈玉耀办事的风格了,那就是要将每个人的价值,完全发挥出来。

通俗拉说就是榨干每一个属下。

她也是那个被榨干的。

是谁看着别人就想起自己,然后悲叹自己上了贼船下不去了呢?哦!是我啊!

沈珉玥心里抱住自己,面上则认认真真的听沈玉耀吩咐。

沈玉耀找谢舒,主要是让他帮忙,找找左州那边太子留下来的遗产,到底有没有铁矿煤矿。她打算双管齐下,于三查一查,谢舒再查一查。

谢舒在左州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对这些估计更熟悉,于三主要任务是训练那些私兵,让他们变成合格的情报人员,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扔给于三。

“没问题,舅舅曾说,他走过左州大部分地方,有一份左州的舆图,或许不用仔细找,就能知道何处有宝藏。”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多谢谢家舅舅了,国相那边,这几天我会尽量办妥,争取让谢家舅舅日后留在京城,不要再下放了。”

沈玉耀投桃报李,谢舒帮她,她就为谢舒解决一部分困难。

比如秦国相的事情,因为太子死了,秦国相没有受到太多牵连,本来双方心照不宣的交易,一下子结果暧昧起来,秦国相有意拖一拖了。

其实能理解,对于秦国相来说,谢舒的那份功劳,原本是雪中送炭,现下成了锦上添花,有没有自然无所谓,而真要是认下谢舒为弟子,就要将谢家从坑里捞出来,对于秦国相来说,费的力气太多,得不偿失。

好在上天都在帮谢家,秦国相又碰上了雨泽的粮税一事,他没那么容易轻松脱身了。

不过沈玉耀想和秦国相合作,肯定不能直接真身上门。

这个时候,秦淑君就很重要了,要是没有秦淑君,沈玉耀还真没有和秦家光明正大交流的理由。

第二日,朝会上没有大事发生,但是沈玉耀总觉得有不少人在看她。

等她小心翼翼的偷看回去时,那来自群臣中的打量目光又消失了。

皇帝今日心情不错,四皇子没来上朝,据说是晚上被德妃打了一顿,爬不起来了。

等下朝后,沈玉耀匆匆离开,到后宫等秦淑君入宫来见她。

因此错过了更多人的打量与试探。

离宫至今,已经有十余天了,太子也死了十几天,秦淑君再入宫时,一脸恍惚。

以前她将此处当做余生的住所,尽力将此地当成她的家,可在这个“家”住了三年,她还是不了解这宫里的一草一木,无法适应皇宫里的一切。

“皇嫂,多日不见,皇嫂气色好了许多,看来还是在自己家中舒服。”

沈玉耀和秦淑君相熟,说话没那么多顾及。

要是别人说这话,秦淑君肯定会怀疑对方在嘲讽她,给她挖坑,但是话从沈玉耀口中说出,秦淑君便笑了。

她直接点头,赞同沈玉耀的话,“恩,在家中确实轻松许多,只是兄长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每日见到嫂嫂和侄儿们,我总会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三年中加入她家的新成员,让她每每看见阖家团圆的画面时,总有一种格格不入。

好像她已经不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了。

“那就少见几面便是,秦府难道还住不开吗?”又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秦家还是秦国相和国相夫人掌权,谁都不能挤兑他们的女儿。

“倒也不至于,我其实并不排斥她们,只是感叹世事无常,变化太多。”

秦家兄嫂都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对秦淑君也挺好的。

如果真是明里暗里的排斥秦淑君,秦淑君早就搬出府自己住了,她又不是没有那个本事。

“那就好,我希望皇嫂日后能过的开开心心的,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沈玉耀笑着为秦淑君递上蜜饯。

蜜饯入口,甜味沁入心脾,让人嘴角不自觉上扬,享受那一刻涌上心头的幸福安乐。

“我是摆脱世间的纷扰了,可你却依旧深陷其中,还会越陷越深,陛下何故让你上朝旁听政事?难不成真如他人所说,陛下有意,立你为太女。”

秦淑君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沈玉耀大吃一惊。

“为何会有此想?上朝者又非我一人,二皇兄三皇兄还有四皇兄,他们都在。”

秦淑君当然知道还有三个皇子在。

如果是单独一个皇子上朝,旁人肯定会猜是陛下属意那皇子为太子,但这不是多了个沈玉耀吗?

人只会关注最特别的那个。

公主上朝,自然公主是最特别的人。

沈玉耀听了,只想说是谁要害她!她之前才想着要苟一苟发育一下,结果这传言一出,不是直接将她推到台前了吗?

才过去一日,她一日都没苟住?

这真不是有人要害沈玉耀,而是人们大胆的猜测,甚至这个猜测说出来,大多数人都不信。

秦淑君有此一问,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见沈玉耀似乎没那个意思,她便笑道:“坊间传闻,常常是夸大其词,不可信不可信,相信过段时间,陛下开始考验诸位王爷,流言自会不攻自破。”

“恩,希望如此。”

沈玉耀想,她不能被动的接受一切,既然出现了传言,那她不利用一番,岂不是错过大好良机?

这事儿先不急,先解决谢舒的事情。

“我这两日旁听朝政,见那新任户部尚书蔡有志,连着两日弹劾国相纵容族人欺上瞒下,庇佑雨泽逃避朝廷粮税,国相可有应对之策?”

秦淑君对于这个问题,没办法给沈玉耀一个答案。

她父亲从来不会跟她说起有关官场上的事情,雨泽在秦淑君的眼中,就是族地所在,什么粮税不粮税的,她根本无从知晓。

所以在秦淑君脸上,出现了迷茫的神色,因为她对此一无所知。

“皇嫂,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若实在是摸不准,可去问问秦国相。”沈玉耀并不强求此刻得到答案,她最初的目的,也只是让秦淑君帮她代为转达。“今日我六姐的舅舅自左州回来,此刻想必正在设宴招待,就在宫外的迎客楼,皇嫂若是得空,可以去看看。”

秦淑君不知道六公主的舅舅跟她有什么关系,人家设宴招待来京城的舅舅,她无人相邀,怎能贸然前去?

但她知道沈玉耀不会说毫无关联的话,既然沈玉耀说了,那势必此事与她有关。

秦淑君将此事暗暗记在心中,很快就出宫回家去了。

等她离开,沈玉耀开始想着,要怎么将宫外的流言压下去。

可千万不能传到宫里来,到时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压制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公众的注意力,如同当时左州的歌谣,被杨栋的事情压过去一样。

之前有人给她打了样,她只需自己动动手,走一遍老路即可。

可是上哪儿去找个比公主要当太女,更为吸引公众注意力的大新闻呢?

沈玉耀正冥思苦想着,正巧,曲贵妃身边的飞红找来了。

曲贵妃请她到正殿说说话,有事与她相商。

等沈玉耀到的时候,曲贵妃正拿着一本厚折子看,那折子红彤彤的样式,一看就很喜庆。

沈玉耀一看就知道跟沈清瑾的婚事有关系,这么喜庆的东西,除了成亲,也没人会平常使用。

“见过母妃,母妃寻女儿前来,可是有喜事相商?”

“玉阳说的不错,快过来坐下,今日礼部拿了过往王爷成亲的流程,让母妃过目,母妃想着此番喜事,少不了你的功劳,这才将你叫过来看看。”

沈玉耀一猜一个准,曲贵妃还真是因为沈清瑾成亲的事找她。

最近曲贵妃最上心的就是沈清瑾成亲,连那个即将到手的皇后之位,都不能叫她如此开怀。

想想也是,曲贵妃本来在后宫就形同副后,再进一步不过是锦上添花,多了点儿实质性的名头,又有什么好激动的。

沈玉耀凑过去仔细看了一眼,流程里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就跟以往王爷成亲一样,大致上是遵循的前朝礼制。

说白了就是纯纯一抄作业,好在礼部官员很有水平,作业抄的相当不错,多挑剔的人也难以在里面寻个错处。

唯一不好的,就是王爷的身份娶妃,还不算太热闹。

“母妃,女儿突然想起三年前了,太子哥哥娶良娣时,好像也是这样。”

沈玉耀的话让曲贵妃愣了一下,自打她厌恶的那对母子死了之后,她就很少从女儿口中听到有关皇后太子的消息了,没想到今日女儿会旧事重提。

不过人都死了,女儿就是说再多,曲贵妃都不在乎,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暗戳戳的吃醋了。

她大大方方的点点头,“是啊,王爷娶妃和太子迎良娣入东宫的礼制相差不远,你今日不是请了太子良娣入宫叙旧吗?她来的时候还与母妃请过安,看上去倒是气色不错,和她三年前刚刚入宫时差不多,还是年轻好啊,三年时光,也不过是眨眼过。”

不像上了年纪的人,一年比一年更显老态。

今晨看见白头发的曲贵妃感慨万千。

“母妃可千万别这么说,对于秦良娣而言,这三年可苦着呢。”沈玉耀说起秦淑君的事,颇有些她可算苦尽甘来的意味。

引得曲贵妃轻笑,“什么苦不苦的,后宫哪个女人不是这样熬过来的。她能逃出去,已经是极好的运气了。”

这点沈玉耀不反对,秦淑君此刻的情况,真的已经是能走的最好的一步棋。

“母妃,不是在谈论三哥的婚事吗?”

“你这孩子,还不是你突然说到良娣,母妃才说岔了事情。”

曲贵妃嗔怪的瞪了眼沈玉耀,沈玉耀嘿嘿一笑,尽显女儿娇容,撒娇似得说:“那是因为女儿觉得,若是太子迎娶太子妃,场面才叫大呢,女儿还从没有见过太子与太子妃成亲。”

太子妃?

曲贵妃眸色微暗,若有所思。

她儿子能当太子吗?

当然能,她可以坐上皇后之位,那她的儿子,就该比郑婉婉的儿子强,应该坐上太子之位!

“那可要筹谋许久,不是一日两日能定下来的。”

“杨家也不会跑呀,我之前去看杨姑娘,她说年后父母会回老家合川,但她不一定回去,只要我们透个消息给杨家,让杨家留一留杨姑娘,此事不就解决了?”

留到明年,杨可卿就能以太子妃的身份入宫。

曲贵妃想了想,觉得此路可行。

“还是我女儿聪明,只是你父皇他的心思实在难猜,现在他将你和你三哥都放在了朝堂上,到底是在想什么?”

“女儿只是去看看罢了,父皇愿意让女儿开拓一下眼界,没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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