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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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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晚斩钉截铁打断她。

温泠月疑惑。

衬得裴晚格外镇定。

“上回画宴上,你问我那个问题,问得极好。”

温泠月有些朦胧,细细回想画宴,却只能想起傅小白忽然出现的那个样子。

她问过她问题吗?

见着温泠月沉思的模样,裴晚忍不住嘴角抽抽,她就知道这丫头给忘了,于是有些急躁:“我说你那天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温泠月恍然大悟,“所以?”

“当时没有。”

“哦。”温泠月挠挠头,不明白她的意思。

半晌,猛地瞪大眼,接连后撤了好几步,手掩着开合的唇不敢置信,断断续续吐出一些碎片话来:“莫不是、你莫不是……”

裴晚了然的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被温泠月吃惊的口吻打住。

“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裴晚:“?”

温泠月继续讶然,口中念念有词:“怪不得……怪不得你故意打扮成这样,还来庙会。”

裴晚狠狠闭上眼,早知道就不同她说这么多了。

“我说的是……”

她忍无可忍打断温泠月的话,音调出口嚣张,念及接下来的字眼时却蓦地柔和下来。

“你二哥哥。”裴家小女娇滴滴地叫出这个人来,还带有些姑娘家的羞怯。

温泠月一愣,才终于相信方才裴晚所言并非虚言。

于是安静下来,“你说真的啊。”

裴晚点点头。

姑娘挠挠头,一时无言。其实温泠月对这种事也不知太多内情。

毕竟经验全无,唯一认识都来源于话本子的小姑娘能有什么见树。

但不得不说,通过今日这事,裴晚起码……不必再端着架子了。

也是件好事不是吗?

温泠月打心里笑开。

她就知道自己第一眼觉得好的姑娘不会逊色。

“咳,那你既然都身为太子妃了,提点几分总行吧?”裴晚昂着头,像只会害羞但依旧骄傲的小孔雀。

温泠月来了兴致,“可是裴姑娘不待见我。”

裴晚想起冬祭推她入水之事,心里愧疚,但想起方才马上的身影,不得不低头。

“你要什么补偿?我裴晚有什么弄不到的!”

温泠月笑眯眯地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令她登时闪过一丝异色,不解地看着温泠月,然后打了个寒战。

“不曾想娘娘玩得这样花。”

温泠月羞红了脸,后又笑笑,自顾自地传授经验:“依我所见,你就对他好。”

裴晚虔诚地听着,其实她也对眼前这个呆呆的姑娘存疑,但总归是她亲兄长。何况爹爹在那,她也没人可问了。

“然后……呢?”她话音在看见温泠月身后忽然出现的影子时消弭不见,神情尴尬地与温泠月背后那人对视了一瞬。

温泠月丝毫不知身后情境,本欲欢快着开口,却忽然想起东宫出来前那股莫名的情绪,撅嘴道:“还有就是不能让那小子尾巴翘上天。”

他日日忙着公事,还说喜欢她……有空时却连个庙会都不愿来。还总是淡淡的。

小白也是,似乎总欲言又止,气人!

身后雪松香弥漫,黑影逐渐将她身后的日光全然遮挡,冷漠的声线低低响起:“翘尾巴?太子妃不喜孤翘给你看吗?”

与此同时,踱步的姑娘半推半就地,撞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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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颗杏仁

裴晚吓得面色登时凝重起来,唇上翕动:“太、太子殿下……泠月。”

温泠月撅着嘴愣了一瞬,直到那个怀抱的主人将她扶稳,却依然感受到他的冷淡。

本就情绪不佳的姑娘在听到他那句话后撇撇嘴,低喃:“你一点都不翘。”

傅沉砚眉梢若有似无的抬了抬,几分不敢置信,“不翘吗?”

这一刻眉眼的清澈无可比拟,是小白吗?她想。

而后那双眼睛迅速被北地寒风席卷,眉眼凛冽,直接问道:“说的是来庙会,怎么在这里?”

死阎王一贯的腔调袭来,让她分不清方才那刻的犹疑是为何。

近来,她时常有这种感觉。

这人不像他,也不像“他”。

他不曾多关注裴晚半分,倒也合了裴姑娘的心意,眼见着太子将怒未怒的模样也不敢多留,手肘碰了碰温泠月示意她莫要忘了她们的约定,便先行离开了。

“真是善变的丫头。”温泠月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暗叫不好。

“我跟你讲,方才我会拿剑,我、我拿剑救了裴晚呢!”

“哎呦,可被我找着了!姑娘你说说你,光天化日别再干那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了,怎还找上我这卖冷器的了。”

不知何时找来的卖剑老板气喘吁吁,突如其来插进来的话打断了温泠月的言论,拾起方才温泠月借来的剑没头没尾丢下那么一遭。

温泠月甚至还来不及对他解释道歉,那人就逃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看着傅沉砚这身行头太过不好惹了。

没有得到答复的太子眸光直直地看着她,眉眼深沉:“那就是理由?”

“什么?”

她像一个向长辈邀功期待得到蜜糖却因未得到而失落的孩子,明亮的眸子顿时暗淡下来。

太子往方才那把剑的位置施施然丢去一个眼神,又重复道:“允许你出来玩,孤可没允诺你何事都要掺和一脚。”

温泠月气焰见长,本来想着傅沉砚总丢下她一个人就不虞的很,这下竟然还责怪起她来了,于是难过更肆。

奈何姑娘嘴笨,只会干巴巴吐出:“我见义勇为。”

男人视线若有似无落在她下肢某处,语调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然后呢?把自己扭伤还差点被打了一顿是吗,温泠月。”

似乎没料到他这样称呼自己,一时心底苦涩,“可我做错了吗?”

姑娘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又看着自己因握剑姿势不当而被擦破的掌心,不想再与他争辩,撒手就往前走。

南玉知晓她伤势,本想要追上去阻止搀扶,却被傅沉砚一个眼神唤开,先行去安排马车了。

他蹙眉,不语,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在前方愤愤迈步,实在不解。

若非他与温既墨处理十四州之事完毕凑巧经过此地,若非温既墨说这废旧检关总有人玩忽职守要来看一看,若非他也在……

傅沉砚甚至不敢想今日会酿成何种下场。

温既墨行事果决,但不够狠戾。

他不怕。只是挨个打又能怎样?

所以方才他直接叫嵇白将那个醉汉解决掉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向娇生惯养的小丫头竟然还会拿剑。

傅沉砚一腔怒火,细细思量,却又不知在因何而怒,定然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惶恐。

他不敢想若阿泠今日当真出事,他该如何自处。

于是还是一言不发地跟上去,只是在她面前弯腰蹲下。

“上来。”

温泠月也有脾气,轻哼一声干脆略过那个男人。

可她行进的步速本来就慢,加上脚上不方便,才刚迈出几步便被他一掌拉回,听见太子无奈叹气,将她小心安置在自己背上,揽过她的双臂箍住自己的肩。

“傅沉砚!死阎王你!”

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那个绝对禁忌的称呼,说出口才暗叫不好,却碍于面子并不打算道歉。

怪的是死阎王本人,傅沉砚并没有因为听见这个称呼而不虞,脚下步子定而稳重,每一步都迈的坚定,连拖着她腿的手也极是注意小心地避开扭伤的脚踝。

“原来是这样。”他言辞淡淡,辨不出生气与否。

但他越是如此,温泠月越要激他:“如何?打死我?”

男人愣了一瞬,竟噗哧逸出几声笑来。

不是嘲讽,不是狂放,也不是害羞。

只是单纯觉得她很有趣。

“打死你,孤便是没有太子妃的鳏夫了。”

温泠月在他背上也愣了,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于是接道:“若是给你个机会,你真打我?”

“孤还要机会?”

温泠月想了想,意识到傅沉砚似乎把刀架在自己脖颈上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不少次了。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你是谁呀,你可是太子殿下,本来就能娶一群女子充实后院,何愁少了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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