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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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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趁着现在身体还有残存的力气,找到一条生路,不然这么等下去的话,结果肯定是葬身在这茫茫的白雪之中。

想到了这里,我把刚刚憋在胸口的那团气咽了下去,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开始仔细地观察了四周一圈。

石俑明明是到了这崖壁前面就消失了,可为何没有在崖壁上面找到入口呢?

难道这入口,也需要通过机关来打开的吗?

我抖动了一下在扎在雪地里,已经冻得发麻的腿,然后朝着崖壁尽量地靠近了些。

崖壁上面都是凹凸不平,一块块突兀地裸露在外的石头,我端详了许久,却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奇怪的是,这谷底眼之所及都是皑皑的白雪,但这崖壁之上却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冰霜。

难不成,这崖壁上还有什么特殊的性质,能够让冰雪不在其上面积聚吗?

这一层薄冰霜下面覆盖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忽地有一个想法,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了,何不破釜沉舟地赌一把。

下定决心之后,我将背包里两个热水壶全都给拎出来,然后朝着崖壁上石俑尽头的正上方一淋。

原本我是想着将崖壁上的薄冰霜给化开,看看里面的石头上有没有什么机关。

但是,让我始料不及的是,两壶热水浇了上去,这崖壁上原本看起来很是细薄的冰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该怎样就怎样。

这就让我有点难以理解了,即便这冰川再怎么厚,这热水淋上去,没办法消融它的话,至少应该还会有一阵白烟的嘛。

可这什么都没有,两壶热水像是被冰川给吃掉了那般,怎么可能呢?

这下子连热水都没有了,难道就真的只能等死吗?

我不死心,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崖壁的薄冰霜上面,然后不顾上面的冰霜沾得掌心痛得不行,在上面不停地敲打着。

突然,我灵机一动,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

刚刚我摸到的这些人俑,全都是淹没在雪地里的,所以说,如果人俑的尽头处有什么入口的话,那也应该是与人俑处于同一水平面上的。

而我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因为地下积雪的缘故,应该是比人俑高出了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

因而,如果要在崖壁上找到入口的话,那么就不应该从我现在这个角度上去寻找,而是应该趴下来,在崖壁和积雪的交界处探索。

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好几声,而且由于刚刚的冲动,导致了现在身上一丁点热水都没有。

没有多少时间和体力可以耽搁了,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弯下了身子在崖壁和积雪之间的交界处不停地扒着。

终于,我看到了手下面掺杂着我的鲜血的雪堆里面,似乎有一个小洞孔出现了,洞孔的里面,按照目前的判断,应该是有些许空间的。

这一希望的出现,给了我无限的动力,我顾不上掌心被锋利的冰川给割得满是口子,一心只想快点将洞口挖大一些,让自己可以钻进去。

毕竟在死亡面前,其他的一切磕磕碰碰都是不足一提的小伤。

洞口的积雪渐渐地被我扒开了,我趴在外面,隐约能见到洞穴里面也立着一尊人俑。

就是这里没错了。

我心里有点兴奋,肾上激素促使我的手速也变快了。

没过一会儿,我就在厚厚的积雪里面挖出来一个可以容许我的身体转过去的小洞口了。

我没有任何犹豫,将身上的背包先取下来扔进去,然后猫下身子,整个人穿了过去。

不知是否因为山谷里面积雪的遮蔽作用,洞穴里面几乎是处于完全的黑暗,我的视觉从满是白色一下子就切换成完全的黑暗,眼睛没办法瞬间就适应,所以出现了暂时性的暴盲。

不知道是先天性的基因病变还是什么疾病因素,反正这种情况在我身上经常出现,但是只要闭上眼睛稍作休息一小会,眼睛就会自动恢复正常,所以我没有多在意,就是习惯性地将眼睛给闭上而已。

闭上了眼睛之后,感官上的神经可能有点迟钝了,这就使得触觉上的神经变得敏锐起来。

虽然我暂时不知道这洞穴到底有多大,但是从目前的感觉上来判断,洞穴应该很深,而且这里面温度比洞穴外面高很多,几乎是出于人体最舒适的气温,可是却很干燥,就站了这么一小会,我就已经觉得自己的喉咙和鼻腔干得不行,身体开始频频发出要喝水的信号了。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了大概五分钟,估摸着视网膜应该是休息够了,才缓缓地将眼睛睁开。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却差点被吓尿了。

在我的前面,正正地立着一尊人俑,但是不知为何,人俑脸上的眼睛耳朵鼻子都被人给挖走了,它大张着嘴巴,双手往前长伸,脸上那副狰狞的模样,像是是与我有血海深仇,下一刻就会将我给吃了那般,

我刚想骂一句不知那个缺心眼的将好好的一尊人俑破坏成这样,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直小虫子准确无误地飞入我的鼻腔中。

鼻粘膜受到外来物体的刺激,让我立刻打了好几个喷嚏。

可是,不知是否因为这山洞之中空气过于干燥的缘故,我这几个喷嚏里面,都带着血喷出来,而且这些鲜血,都洒在了那尊被挖走五官的人俑的脸上。

药丸

难道是因为这洞穴里面的空气太过干燥,所以鼻腔出血了吗?

洞穴里太暗了,我不由得摸出了疝气灯,然后打开。

打开了疝气灯之后,我才发现,洞穴并不宽,但是很深,疝气灯的光照无法照射到洞底。

山洞里的左侧那边立着一排人俑,一直往洞里面延伸,可奇怪的是,这些人俑脸上的五官都被挖掉了,仅留下一个大张着的嘴巴。

空洞洞的面部在幽暗的环境中,显得特别的诡异恐怖。

我用手朝着脸上抹了一下,掌心里就都是鲜血。

低头一看,防冻服甚至是里面的衣服,都被我的鼻血染红了。

尽管洞穴里面的温度比外头高很多,但是我浑身湿哒哒的衣服仍旧让自己觉得寒凉难耐。

先把鼻孔塞住,然后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我心里想着,眼睛环顾了四周一圈,判断了一下眼之所及的范围内,没有见到什么危险因素的存在,因而便放下了后背的背包,取出来背包里面唯一的那一套换洗的衣服,然后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就在我浑身上下都脱光了的时候,隐约有一女孩子的尖叫从洞穴的顶端传来。

我的心里一紧,第一反应就是这洞穴里面难道是住着女阿飘吗,手也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胸口。

但是,站在原地屏住呼吸停了一小会之后,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可能刚刚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才会产生了幻听吧。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快速地将衣服给穿上了。

仅仅我换衣服的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我鼻腔里奔涌而出的鲜血就已经把我塞在里头的两团纸巾都给染红了。

我将被鲜血浸透了的纸巾抠了出来,迅速又塞进去两团。

这鼻血的严重性,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很多。

要赶快想个办法止血,不然的话,别说是等一下如果遇到了什么凶禽猛兽无法与之周旋,就单单是这样流下去,也会让我血竭而亡的。

这个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何安德鲁一定要吉利同我们一起进入神堂湾了,像我此刻这种状态,如果吉利在的话,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一提到吉利,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和佩德罗在帐篷外谈话的时候,他送给我的那一盒从吉利那里要过来的方盒药丸,那东西在神堂湾上方可以治疗我的胸闷症,不知道对于流鼻血有没有效用。

但是,目前这种状况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我没有进行多余的考虑,迅速地将背包里的那个半透明的小方盒给取出来,然后掏出一颗小拇指指尖那般大小的褐色药丸生吞下去。

大概我的药丸还没有落到胃里,在疝气灯照不到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朝着我这边慢慢地靠近。

“陈默,”人影朝着我靠近了一些之后,我有点惊讶地喊了出来。

在定睛细看之后,我发现陈默的背后,还有另外三个人影,他们的整一支队伍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真是太好了。

原本以为他们可能已经被掩埋在外面的皑皑白雪里面的,没想到突然就出现了。

我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快步地朝着陈默他们走了过去。

但是,陈默的脸色却有点不对劲,湘玉和周蓝也是一脸紧张得快要爆开的神色。

怎么了呀,难道此刻我们的四周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吗?

我的疑惑刚刚从心里浮现出来,就看到了最后面那个人影的真实面目。

乍然间,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给爆出来了。

我恍惚地以为自己又看到了李濯尘那般,呆立在原地,脚开始不听指挥地颤抖起来。

刚开始我不知道陈默为何一直在给我使眼色,现在我明白了,他是在暗示我快点从身后的洞口钻出去。

我像是突然看懂了那样,猛地回过身来。

但是身后那个刚刚我一捧一捧挖开的那个洞口,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尊狰狞的人俑给堵上了。

我的这一转身,非但没有找到了出口,似乎还将原本安静慢慢地朝我们这边蠕动的那个浑身挂满了铁线虫的虫人给惊动了那般。

只见他突然抬起头来,像是嗅到了什么诱人的味道那样,然后加速地朝着我这里飞奔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骤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愣在原地连躲闪都忘记了。

“周沧,快躲。”

这个时候,距离我最近的陈默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然后将我朝着旁边一推,终究让我躲过了铁线虫人的第一次攻击。

“陈默,你没事吧。”

我和陈默一同摔在了地上,在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鼻孔里,也有鲜血淌出来。

“没事,快跑,继生要扑上来了。”陈默低低地说道,好像身子很虚弱的样子。

“继生,你说那虫人,是张继生?”我有点不敢相信地大张着嘴巴。

但是,心中其实是接受了的,因为早在鄱阳湖底就见过了同样遭遇的李濯尘,所以这宿主变成了张继生,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或许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虫人没有抓到我,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转而将目标放到了边上的湘玉和周蓝身上。

在鄱阳湖底的时候,我就觉得,虫人仅仅能够控制的,只有宿主的身体而已,并不能影响到其大脑。

铁线虫人接下来的行动,也印证了我这种想法,因为他将目标锁定在了我们四个人之间相对较为弱势的温湘玉的身上。

几乎在我们任何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居然放弃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陈默,而转身扑向了离他稍远处的湘玉。

湘玉应该事先是没有心理准备的,因而虫人突然向她进攻的时候,她基本上是躲闪不及的。

在往后退了两步之后,就被自己的脚绊到了,一把跌倒在地上。

湘玉这一摔,已经完全丧失了任何逃跑的机会。

在她的尖叫声中,虫人用起最快的速度朝着她跌倒的方向奔了过去。

这情况已经是用万分危急都没办法表述出来的危险了,我没有进行任何思索,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临走的时候,奶奶交给我的那个小青花瓷瓶掏了出来,然后抬手就往地面上狠狠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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