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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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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爷爷骤然间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刚刚的气势一下子都没了,他朝着我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拿着吧。”

意外

我站在厨房里,看着老两口手拉着手离开,有点不知所措。

爷爷奶奶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但是,无论他们卖的是什么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金蚕对他们来说肯定是非常重要,否则的话,爷爷是不会有这样异常的表现的。

奶奶说我们不能再输了,所以才将金蚕给我,之前又嘱咐我一定要在万分危急的情况下才能够将金蚕拿出来,将这两句话连起来,是不是代表着金蚕可能会在一个特殊的情况下,帮助我打赢一直藏在黑暗之中的对手呢?

在这种情形之下,我怎么可能安心地离家前往神堂湾呢?

于是,我也跟随着爷爷奶奶的步伐出了厨房,“爷爷奶奶,”见到老两口像是要回房间的方向,我急忙喊着,“你们等一下。”

“沧儿,金蚕你拿去吧,一切听你奶奶的安排。”爷爷回过头来,一脸慈霭地对我说道。

“爷爷,听你刚刚和奶奶的对话,我知道这金蚕肯定是很重要的,我现在想知道,如果我在神堂湾中使用了这金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发生,如果你们不把一切都跟我讲明白,我是不会将它带走的。”我朝着爷爷奶奶走近了一步,然后站在他们跟前说道。

“沧儿,”爷爷的语气一下子有点重,很明显想要发火的样子。

这个时候,我的眼角瞥见了奶奶用力地摁了一下爷爷那只还牵着她的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对着我说道:“沧儿,你爷爷向来反对我使用家族的巫术,所以对这金蚕一直是不大喜欢的,殊不知,这金蚕能害人亦能救人,之前我就是用它让你同学张继生的病情得到了缓解的。”奶奶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爷爷:“我知道,星盘的所在之处,肯定是危险重重的,因此,我才让你将这金蚕带上的,金蚕我养了多年,已经到了可以认主的程度了,你和这金蚕一样,都是我养大的,在神堂湾谷底,如果遇到了危险,它会帮助你的。”

仅仅是这样吗?虽然奶奶的一套说辞天衣无缝,但是在我听来却像是隐藏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而这一部分,恰恰是让爷爷情绪失控的原因。

“奶奶,如果是这样的话,既然爷爷不喜欢我们使用巫术,那这金蚕我不带也罢,之前在瓦屋山古祠和鄱阳湖老爷庙水域下面,不也是险境重重,没有金蚕我一样走了过来,这一次,我相信自己也可以的。而且,如若真的是遇上了无法解脱的困境,我觉得可能金蚕也救不了自己。既然这小东西奶奶豢养了多年,陪在奶奶身边不是更好。”我说着,将还一直拽在手里的那个青花小瓷瓶就往前一递。

奶奶一见到这个情形,脸上闪现了一丝慌乱,倒是爷爷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东西你奶奶既然给你了,自然有让你带去的原因,你在这里对我们两个老人刨根问底的有什么意思。你奶奶说了,这东西能害人也能救人,你怎么一见到金蚕就觉得我们是要你去神堂湾谷底下蛊,而不是将来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救人呢?沧儿啊,相由心生,境随心转,人一定要保持着至纯的初心,才能够走到最后的。”

爷爷的这一番话,让我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着实是太过狭隘了,如果是为了救人的话,带上这个小东西也无所谓了。

“爷爷奶奶,我知道了,那我回房间收拾一下,等一会就出发,”我说着,将手里的小瓷瓶收了回来,默默地放进衣袋里,“爷爷奶奶,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们二老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和周蓝回来跟你们一起过中秋。”

“好,好,”奶奶听到我提到了周蓝,眼眶一下子又红了,泪水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去收拾吧,你奶奶情绪不好,我先带她回屋子里躺会,”爷爷说着,牵回了奶奶的手,然后缓缓地往后厅的厢房走去。

我眼瞅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急冲冲地回卧室拎起背包,走到大街上拦了一辆车,然后就往机场赶。

因为早上与爷爷奶奶磨蹭的这一会儿,所以我几乎是踩点进飞机的。

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因而一上飞机,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在飞机上的缘故还是真的是累得快崩掉了,这一觉我睡得特别的踏实,几乎是连梦都没有做。

中间好像有一个人走过我身边,但是我实在是太困了,眼睛根本就没办法睁开,又觉得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需要照看,就一架破手机这飞机上应该大多数人都看不上的,因而也没有搭理那人,就自顾自地睡着。

后面,是空姐将我摇醒的。

我睁开眼睛一看,居然睡到连飞机降落都不知道,整个机舱里已经仅剩下我一个人了。

“先生,飞机到了,您看有什么需要帮助你的吗?”一位漂亮的小姐姐弯着腰,笑靥如花地对着我说道。

我急忙擦了一下还淌在嘴角的口水,一脸尴尬地说道:“不用不用,谢谢你。”

然后抓起背包,逃命似的往机舱门那边快步走去。

“哎,先生,先生,您稍等一下。”

我这边已经难为情地差点就要找跳地缝钻进去了,偏偏漂亮的小姐姐还不依不饶地追着我走了过来。

“小姐,还有什么事吗?”我有点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连头都没有回地说道。

“先生,这东西是您的吗?在你座位上呢。”漂亮小姐姐追了上来,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做工很是讲究的锦盒问我。

“这东西不是我的,谢谢你。”我瞄了一眼,然后肯定地说道。

“没道理啊,这东西是刚刚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让我放到你座位上的,还跟我讲不要吵醒你。我当时还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是一枚很精致的暗红色石片。”

空姐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立刻将那锦盒一把抢了过来,然后打开一看,果真是那枚跟着湘玉一起消失的星盘。

“小姐,那个让你把锦盒拿给我的小姑娘在哪里呢?”我着急地问道。

“那位小姐在飞机起飞之前,临时有急事,所以下了飞机了。”空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大概是以为我和湘玉是正在闹情绪的小情侣吧。

“谢谢你了,那这锦盒我拿走了。”我有点失落地说道。

湘玉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会将星盘偷走的,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星盘给我送回来。

她是不是知道我要去神堂湾了,觉得这星盘也能够像在鄱阳湖底一样,能够制服神堂湾谷底的一些东西呢?

湘玉,你到底在哪里?有事为什么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去面对,而是要用如此极端的形式呢?

我失魂落魄地下了飞机,安德鲁已经在机场等我了。

这个老外的个头比我们中国人高了一大截,所以我一下飞机就看见了他在人群里四处张望。

我不想将锦盒放进背包里,然后朝着安德鲁挥了挥手。

但是,安德鲁见到我的时候,神色有点奇怪,他快步地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低声对我说道:“快走,你身边不干净。”

意外

就在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安德鲁已经拉着我的手就往正在走出机场的人群里钻了进去。

边走边将我身上的背包给扯下来,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背包里有奶奶给的那条金蚕,瞬间就一个反手把背包给拉住了。

“有人在跟踪你,你必须换一个形象。”安德鲁说着,将他自己脸上的那个墨镜给摘了下来,迅速地戴在我的脸上。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们边上不远处,有一名男子像是突发疾病那般,突然倒地抽搐。

四周的人一下子就围了上去,机场的工作人员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快走,”安德鲁说着,将我推进了厕所。

“安德鲁,你干啥啊。”我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这一路上好好的,哪里有人跟踪呢?

“我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解释,”安德鲁说着,推开了一个厕所的门,然后将我拉了进去,一进入到厕所里,我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候在里面。

“你干啥啊?”我睁大双眼问道。

“你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跟小林换一下,咱们来个金蝉脱壳,不然你没可能走出这个机场的。”

就在安德鲁说话的瞬间,那名叫做小林的年轻男子已经将身上的t恤和短牛仔裤脱了下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换衣服,虽说都是男的,但仍旧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自觉地就扭扭捏捏的。

安德鲁可能看不过眼,一下子就在我身上上下其手帮我将裤子给脱了下来。

“我自己来,”我将原本压得很低的声音抬高了一些。

“没有时间了,外面那哥们没办法顶太久的。”安德鲁说道。

我三下五除二地与那个叫做小林的男子对换了衣服,然后小林先走出厕所,大概是要将跟踪我的人引开吧,大概过了五分钟,戴着安德鲁事先给我准备的假发的我才缓缓地走出机场。

一出机场,我们即刻就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商务车。

汽车开动了一段时间之后,安德鲁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我说道:“周,总算把跟在你身后的那条尾巴甩掉了。”

“安德鲁,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到底有谁在跟着我呢?他们是想阻止我去神堂湾吗?神堂湾又不是什么禁地,在法治的社会之下,应该没有人敢这么做吧,而且刚刚又是在机场,你未免有点大惊小怪了吧。”

“周,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你的对手,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刚刚在机场的那股驾驶,我敢肯定对方的来头肯定不小,所以还是小心为好。”安德鲁说着,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我看了安德鲁一眼,迟疑了一下,接过了他手中你的那瓶矿泉水,心中你的疑惑还是没有消去,总觉得他刚刚的那一波操作,像是在演戏给我看的样子,虽然我目前暂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老外看起来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这里头肯定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这一次进入神堂湾,四周都是他的人,我需要更加小心才是。

我坐在车里,默默地将矿泉水打开,然后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再没有说话。

刚刚的背包也被那个替代我引开安德鲁口中那些所谓的跟踪者的人背走了,因而湘玉给我的那个装有暗红星盘的锦盒与奶奶的金蚕我只能拽在口袋里,这会儿正咯得我特别的不舒服,我忍不住将这两个东西给掏出来。

“周,你出门还带了一个如此精致的鼻烟壶啊,”安德鲁一见到养着金蚕的那个小瓷瓶,突然间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将我手里的青花小瓷瓶拿过去。

我的手往后一缩,用一种不大友好的口气说道:“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安德鲁听我这么说,将原本举在空中的手收了回去,居然一丁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仍旧乐呵呵地盯着我手里的小瓷瓶,然后有点遗憾地说道:“这么好看的小瓷瓶,真是难得啊,感觉年代应该很久远了。”

不知为何,刚刚我拿出小瓷瓶那一瞬间,安德鲁的那种眼神,给我的感觉分明是曾经见过这个东西,这金蚕是奶奶豢养的,安德鲁怎么会见过呢。

“安德鲁先生,这东西你见过吗?”我试着问道。

“这种瓷瓶的样子我见过,但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瓷瓶与许多年前我见过的那个,是否为同一个。”安德鲁说道,“如果是同一个瓷瓶的话,那么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一次我们下去神堂湾,可以说是绝对能够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就凭这么一个小瓷瓶?”我故意装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是心底里已经有几分的猜想,这金蚕很可能有着一些超出我们人知范围的能力。

“是的,几十年前,我在云南一个深山之中,见过一个神秘的氏族用一种豢养在种瓶子里的小虫举行祭祀,祭祀的过程中,这种小虫能够发挥出无穷大的力量,那种情景,让我甚至是来生都不会忘记。”安德鲁说着,像是沉浸在记忆之中的感觉,一脸享受的模样。

很难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居然能够让一个人回忆起来露出如此忘我的表情。

“安德鲁,你当时看到的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呢?给我具体地描述一下。”我觉得,安德鲁当时看到的,很可能就是许氏家族在祭祀的场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能通过安德鲁的描述,得知在祭祀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对不起,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你一定会看见的,”安德鲁一脸歉意地对我说道。

“你看见了那个神秘的氏族在祭祀星盘对不对,那些情景也是透过星盘才能看见对不对?是不是类似于海市蜃楼的场景。”我盯着安德鲁说道。

“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重新问我一次呢?”安德鲁脸色有点意外,但我却觉得那一丝的意外,并不自然,有矫揉造作的嫌疑。

我看了安德鲁一小会,然后收回了眼光,但是这一路上没有再开口了。

中间他曾几次用话来兜揽我,但是我一次都没有搭理他。这样几次下来,他也闭口不语,就这样一车子的人静悄悄地朝着神堂湾慢慢靠近。

我闭着眼睛,那个青花小瓷瓶和锦盒紧紧地拽在手里,脑袋在快速地旋转着。

今天从在飞机上遇到那个空姐开始,一切都是特别的不正常,但是,我又没能找到这股不正常到底是有何目的的。

首先是湘玉,她既然将星盘从我身边偷走了,无论是因为何种目的亦或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都没有讲星盘重新送回来的理由,而且还是用如此不安全的一种方式,如果当时空姐找错人了,或者是我下飞机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星盘不就会再次下落不明吗?她一个如此聪明的女孩子,不会没有想到这一层的,但是星盘又真真实实地送回到我的手里,这到底是是为什么呢?

其次是下了飞机之后那场看起来有点惊心动魄的遭遇,像安德鲁这样的老狐狸,他如若是想要在我面前演戏的话,那么就算是演一百出,我都很难看出来,为何偏偏今天就破绽百出呢?

就在我还没有将这些事情捋出一个思路的时候,司机一个急刹车,我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了张家界景区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个黄毛老外率先下车,然后快速地走到我所靠近的那个车门,替我开了门。

我有点受宠若惊,啥时候有这么高级的待遇了。

下车之后,在另外一辆车上又下来了三个高大威猛的老外,他们几个人与安德鲁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之后,安德鲁提了一个黑色的背包向我走来,“周,我们现在是扮成游客进入张家界,这是你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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