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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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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业皱眉,“妈,你今儿怎么了?”

何彩兰怒斥儿子,“你媳妇胎不稳,至少生产前得留在家里,这事没商量。”

系统:“宿主,季秋梅留下待产,会被婆婆气得早产,月子里生出抑郁症,比上一轮结果还差。”

艾秋秋问道:“随军的路上颠簸要不要紧?”

“火车啊,有火车,买张卧铺,等到了驻地,有驻地的车来接,开三个多小时就能到,总比她在家里受一年的气强吧。”

“好,我知道了。”

艾秋秋站出来,问何彩兰,“秋梅姐一定要随军,出院就走,你又能怎么样?”

何彩兰好笑,“你不是已经辞工了吗,我家用不起你,还留在医院干什么?”

艾秋秋指指她儿子,“工资是你儿子付的,只有他才有资格让我走,还有,他请我是为了让他老婆轻松点,现在她老婆一点都不轻松,我就要管,否则对不起他给的工资。”

何彩兰觉得小保姆太僭越了,吩咐儿子,“怀业,让她走!”

周怀业一个个劝抚,“小艾,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能处理好,不会让你秋梅姐委屈。”

“你怎么处理?周大哥,你压根就不知道症结在你妈妈心态上,她在嫉妒你媳妇,嫉妒她能跟丈夫走,不用伺候公婆,嫉妒她能自己抚养孩子,她的孩子却只能被爷爷奶奶带大,到头来和她不亲,所以她要霸占儿子媳妇的孩子,你以为孩子大一点能带走,太天真了。”

周怀业张大嘴巴说不出话,眼里满是震惊,“不、不……”

“就是这样,你妈当年心里很讨厌自己婆婆,可现在她也成了她婆婆那样的人,这是一种心理补偿,你妈妈的遭遇是可悲,但不能在秋梅姐这里得到补偿,村长家就两个孩子,他们很爱秋梅姐,不希望女儿在你们家受委屈,秋梅姐,你真的,长痛不如短痛,我去给村长打电话,你做好决定吧。”

做什么决定?周怀业看向妻子。

季秋梅脸上无比的痛快,戳穿婆婆阴暗心理的这些话,她永远无法说出口,可小保姆帮她说了。

她发誓,她要亲自养大自己的孩子,如果是个女孩儿,她要教她,曾经有个小保姆,她好勇敢,她的女儿要像她那样清醒、勇敢,如果是个儿子,她一定做个天下最好的婆婆,把人家的宝贝女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看待。

为了孩子,她豁出去了,不一鼓作气,她的勇气就没了。

季秋梅斩钉截铁,“周怀业,我一定要亲自养孩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何彩兰气得骂她唯一骂的动的儿子,“看看,这就是你老丈人故意送来的保姆,你听听这话,她能傻吗,这是故意送来想气死你妈,还有你媳妇儿,现在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吧?”

周怀业已经怔的回不过来神,他重头回想,他妈妈是亲朋好友口中称赞的贤惠妻子、儿媳妇,每次听到这些称赞,他妈笑得都特别满足,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不是夸赞,而是枷锁。

这把世俗的大锁,锁住了她的一生,让她成为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好母亲,却从来没人想过,她的名字叫何彩兰,不是谁的妻子、不是谁的母亲、更不是谁的儿媳。

周怀业哽咽了,“妈,对不起。”

“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何彩兰的颤抖还没停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我要带秋梅和孩子走。”周怀业捂住脸,使劲搓了几把,“妈,对不起,我不是我爸那样的人,没法听你的话。”

这还差不多,这才像话,艾秋秋改变了小夫妻的命运,很高兴,准备走了。

“你站住,把我家搞得乌七八糟,就想走?”何彩兰一把子邪火,追到门口,却突然被骚乱给打断了。

……

“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一个胡子拉碴、疯疯癫癫的男人,一手抱着个襁褓,一手挥舞着刀子,叫嚣着,“都别过来,不然我戳死这孩子。”

小婴儿哇哇大哭,婴儿的妈妈从病床上滚下来,拖着刚生产的身体追过来,苦苦哀求,“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

周怀业:“都别轻举妄动……”

他话音未落,艾秋秋已经动了。

电光火石间、她在一片慌乱中给孩子夺过来,抛给周怀业,她自己却成了人质。

医院过道里瞬间没有嘈杂声,那个小婴儿的哼唧声都小了很多。

男人气抖冷,握刀的手发抖,刀刃在艾秋秋脖颈的喉咙处来回横跳。

艾秋秋真怕他失控割破她脖子,正准备自救,系统突然阻止,“宿主,不要动!”

艾秋秋:“……你干什么,吓死个人了。”

“男主来了,他很厉害的,肯定能救你。”

艾秋秋看向走廊尽头,真是陆文远来了,他手里提着慰问的礼品,对了,他的恩师就在这个医院里,艾秋秋朝着陆文远笑了笑。

……

陆文远都疯了,被挟持她还笑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丝又气又痛的感觉压得他很不好受,,他放下手里的礼品,慢慢举起两只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武器,声音有蛊惑人心的安抚力,尽量稳住情绪发狂的男人。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就是太生气了,我是男人,我理解你,你没想过伤害任何人,现在你需要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这里人太多,我们出去谈。”

男人被理解、被肯定,崩溃的哭道:“都是我妈,非得为难我媳妇,把她逼走了,她生了孩子,却不是我的,我这辈子都被我妈给毁了,我求过她,让她回来,她不肯,说我是个没用的男人,让她失望了,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艾秋秋鄙夷男人,“所以,你就跑来抢她的孩子?果然是个让人失望的东西。”

“你闭嘴,你跟我妈一样,都是自以为是的女人。”男人被艾秋秋激怒了。

陆文远恨不得给被劫持的姑娘嘴堵上,他继续安抚,“是的,她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不值得你搭上几十年牢狱,相信我,放下刀,你的人生一定会比现在好,还来得及,真的,来得及。”

男人又被说动了,“对,这些臭女人不值得我坐牢。”

艾秋秋感觉刀刃远离一点咽喉,刹那间机不可失,一手肘朝后猛击。

挟持他的男人闷哼出声,随后被艾秋秋摔过背,男人失去爬起来的力气,痛得蜷缩成一只虾米。

在他跌落的瞬间,艾秋秋补上一脚,“恨你妈,回去挟持你妈啊,你个烂人。”

整个自卫的动作不太雅观,但非常有效。

这突如其来挟持孩子发疯的男人,会让周怀业更加坚定,给季秋梅带去随军,事情都搞定了,艾秋秋退出人群,朝这陆文远笑了一下,“谢谢,你还挺厉害的。”

“你也挺厉害的。”陆文远说。

“交给你善后了,我去找下一个保姆工作。”

“请等一等!”

陆文远下意识就叫住了,问道:“我有一个保姆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陆文远说的保姆工作,就是给他恩师常万里爱人当看护,这正是系统给艾秋秋安排的下一个保姆工作。

……

市医院,常漫云送了早饭来,和爸妈说着今天医院依旧津津乐道的新闻。

“文远那个战友,叫周怀业的,他不是娶了个乡下媳妇嘛,比城里人还娇气,一怀孕就去妇产科保胎,还非要和怀业去苦哈哈的平城,不让去就要离婚回娘家,一点不为肚子里孩子考虑,这乡下媳妇,是真不能找,麻烦太多。”

常漫云父母昨天见过周怀业,和陆文远一道儿,买了东西探望呢,他们也知道了周家的事。

起因是周怀业媳妇老家的保姆闹起来的,听人说,闹完小保姆就跑了,只做了一天,连工资都不退。

“他们家怎么找了那么个保姆呢?”

“老家介绍的,以为靠谱,哪知道撩了事就跑,也不管雇主家水深火热,爸妈,我劝你们还是别找保姆了,就我伺候你们不挺好的吗?”

“可是文远说,已经给我们找过保姆了,钱也付过了,保姆不退钱的,叫我们先试个工,实在不好了,再换。”

常漫云心里恼火,那个陆文远多什么事,又不是他父母,待会好好说说他。

想什么来什么,陆文远带着小保姆来了,远远看着,还挺年轻漂亮,年轻好啊,年轻的好拿捏。

常漫云看到小保姆实在漂亮,故意打趣陆文远,“文远,这不是你找的对象吧?”

常万里夫妇听到这话,心里很是喜悦,只要陆文远肯找对象,他们就放心了,两人正殷切期盼,陆文远开口解释了。

“云姐,让你失望了,这是我给常叔、韩姨找的保姆。”

“哦,只是保姆呀。”

常漫云骨子里带了轻视,甩着手里的抹布,指挥小保姆,“把这几个碗洗了去。”

艾秋秋站着没动,还说道:“谁付钱谁使唤我,你想让我洗你带来的碗,叫陆文远说。”

常漫云好笑得看着陆文远,“文远,你说,我能不能使唤你请来的保姆?”

艾秋秋也看着陆文远,看看这男人怎么说,按照她的性格,失忆前喜欢这个男人,那他除了脸好看之外,脾气肯定是要对得上的,看他的表现吧。

失忆

陆文远觉得,他现在做每个决定,不由自主都会参考小保姆的态度,不过不管小保姆什么态度,他都不会让常漫云使唤他请来的保姆。

“云姐,为这点小事较真没意思,没请保姆之前,你可从来没抱怨过洗几个碗的事。”

常漫云忽然笑了,讥讽道:“你这么孝顺,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可别请了周怀业家,那种能把雇主气死的保姆,气坏爸妈,我可跟你没完。”

艾秋秋立刻把话说在前头,“我就是周怀业家的保姆呀,陆文远和周大哥夫妇是好朋友,我才答应过来帮忙。”

常漫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陆文远,你是见过周怀业家小保姆什么德行的,还把她请来,你想气死我爸妈?”

艾秋秋都不用陆文远解释,自己说:“你觉得我不好不行,得你爸妈说,他们要我走,我才能走,你说了不算。”

陆文远看都不看常漫云,只是劝老领导夫妇,“常叔、韩姨,好不好的,不能听别人说,您试几天,不好再让她走,也不冤枉这姑娘。”

常万里毕竟活了一辈子,看小保姆的眼睛清透的很,藏不了脏东西,说话是有点冲,可却不是那种口蜜腹剑的小人,这样的保姆用着放心。

“好,那就让她试试吧。”

……

艾秋秋成了陆文远恩师夫妇的小保姆,系统剧透说,常万里儿子牺牲前,和即将结婚的女孩,留有一个遗腹子,现在那孩子快被养父家暴死了,那时候常万里夫妇愧疚自责,身体很快衰败下来。

她的任务,就是让常万里夫妇和儿媳妇、亲孙子团聚。

最大的阻碍是常漫云,她是常万里夫妇的养女,收养的时候都快成年了,是在兵荒马乱的解放前,救下来带在身边的。

艾秋秋很想知道,陆文远是怎么失忆的,又是怎么在失忆后还把儿子带在身边,这些事情,她装作无意的问道:“常叔叔,听说陆文远和我一样,也失忆过,他怎么那么厉害,失忆了还能记得儿子呢?”

“我听文远说,你也失忆了,以前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常万里问道。

艾秋秋点头道:“所以才奇怪,别人失忆能记得一些东西,我失忆怎么就不记得了。”

常万里感慨道:“哎,说起来话就长了,文远那年抗婚,不要家里介绍对象,跑了出去,怎么找都没找到,一年后,外省的派出所打来电话,说是有个年轻人抱着个孩子昏倒在路边,醒来能报得出家庭地址,但是不记得这一年的事情,孩子他不松手,还很明确的表示,襁褓里的孩子是他儿子。”

“过了个把月,他零零碎碎想起一些片段,找到他记忆里的村子,但是没人认得他,哎,全国的村庄,只要是同一个区域的,相似的多,或许是他记错了。”

“那他现在相亲,怎么能确定孩子妈妈死了呢,万一没死可怎么办?”

常万里惋惜道:“他跑出家门的时候,没带身份证,扯不了结婚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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