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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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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惯着公主病

数学最差?郑校长跟杨学庚几乎同时开口:“不可能。”这不开玩笑吗,数学差能做出满分卷?要知道这次模拟考的数学试卷可是历年来难度最高的,就算九班尖子中的尖子肖阳都不一定得满分。

艾敏摊摊手,有些无奈:“我当了五班三年的班主任,不敢说了解五班每个学生,但学习情况是清楚的,苏晓月同学的确是个有些偏文科的孩子,这一点从三年来每次的考试成绩就能体现出来,如果校长跟赵组长不信,可以调出苏晓月同学三年里的成绩单。”

郑校长跟赵学庚的确不信,也就真让人调了成绩单出来,成绩单一调出来,赵学庚就心急的先了拿过去,他看的异常仔细,每次成绩都没放过,而且看了好几遍,可不论他看多少遍,这张成绩单都太普通,这还是综合着看,若是只说数学这一门,在一直带尖子生的赵学庚看来,简直惨不忍睹。

数学是拿分的科目,总成绩优秀的尖子生数理化几乎都很好,拉开尖子生之间差距的是语文,赵学庚带的九班,每次考试的数学平均分都接近满分。

而这张成绩单上的数学成绩,最好的一次是六十九分,甚至还有几次是红笔标注的不及格,赵学庚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又重新戴上再看了一遍,依然如此。

郑校长见他的样子更是好奇,也拿过去看了看,看见成绩单,郑校长虽也想不通,但并不觉得很意外,毕竟若真是数学尖子,成绩好到赵学庚都格外看重的程度,没道理自己连点儿印象都没有,就算偏科,数学好到这种程度,在七中也不会寂寂无名。

若是看成绩单呢,这个苏晓月的数学水准连中溜儿都算不上,别说九班就是整个七中的平均分,她也是够不上的,而以这次模拟数学卷的难度,别说满分了,能及格都是奇迹。

艾敏有些疑惑:“是不是苏晓月同学犯了什么错?”虽然以艾敏对苏晓月的了解,那孩子应该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但校长跟赵组长今天的态度实在诡异,艾敏不得不往最坏的地方猜想。

郑校长咳嗽了一声道:“艾老师误会了,之所以想了解苏晓月同学的情况,是因为这次模拟考的数学,她可能是咱们七中唯一一个满分卷。”

什么?艾敏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摇头:“不可能。”这次数学卷子的难度,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老师们监考下来,议论的都是这件事,也怕别的科跟数学一样,那这次模拟考的成绩一定会创历史新低。

艾敏听九班的监考老师说,尖子生们都被这史无前例的难度虐的一个个面有菜色,怎么可能学习成绩一直不上不下,数学尤其不灵光的苏晓月会考满分,怎么听都像胡说八道。

可这眼前一个一把校长,一个数学组年级组长,七中的金字招牌,这两个人是绝不可能胡说的,更不会开玩笑,那么这难道是真的?

忍不住道:“这……卷子确定是苏晓月本人做的?”

赵学庚:“想必你也知道第五考场出了点儿意外,刚的数学考试是我监考收卷,考试期间我就站在苏晓月同学旁边,看着她一步一步把最难的两道大题做出来,绝不可能有错,并且,刚才我已经看过她前面的填空选择,单选多选,计算,准确率都达到了百分之百,所以我肯定她这张卷子绝对是满分。”

艾敏有些发愣,半晌道:“倒是听过有些学生在某些学科上会忽然开窍,开窍之前成绩一塌糊涂,开窍之后便如有神助,会不会苏晓月同学就是这样……”艾敏说的时候自己都有点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也没别的解释。

这个艾敏自己都不大信的理由,郑校长跟赵学庚却信了,因为两人都是学数学的,要说文科靠的是日积月累,理科靠的绝对是开窍,艾敏说的这种情况,在数学一门里屡见不鲜,所以艾敏一说两人都觉颇有道理。

赵学庚想了想道:“校长,以苏晓月同学的程度,我认为模拟考后应该进九班来上课。”

郑校长点了点他:“就知道你得说这话,好了,虽说距离最后大考还有两个月,却也是关键时期,复习方向对了,成绩还有提升空间,尤其苏晓月这样的学生,有你盯着,说不准能成为咱们七中今年最大的一匹黑马,不过,苏晓月同学毕竟是五班的,艾老师是五班的班主任,这件事还得艾老师点头才行。”

艾敏自然知道校长这是场面话,意思意思给自己这个班主任点儿面子罢了,现如今都是成绩说话,成绩优秀自然就得进尖子班,毕竟最后大考还得指望尖子班给七中争光添彩呢,更何况,还有两个月就大考了,这时候五班有个学生能破格进入九班,对她这个班主任来说绝对是件争脸的事,校长又给足了面子,还能不兜着吗。

忙表态道:“苏晓月同学能进尖子班,是我们五班的骄傲,我作为班主任与有荣焉,等今天模拟考结束之后,我就通知苏晓月同学,明天就让她去九班上课。”

赵学庚:“那就劳烦艾老师了。”客气了两句,艾敏出了数学组办公室,走在楼道上,还觉有些不真实,直到考试铃响了起来,才回过神来,快步往考场走去,不知道这次英语卷子难到什么程度。

的确如老师们猜测,这次模拟试卷所有科目都比往年的难度大,其中数学的难度最变态,相比之下英语还算好,但也有超纲的题。

晓月倒没觉得太难,不知是不是金手指傍身以至于连智商都提升了,除了超强的记忆力之外,她觉得自己好像也聪明了很多,有些在上一世对她来说的难题,如今却并不为难,更何况英语本就是靠记忆力背诵取胜的学科,只要单词量够,语法句式不出错,拿高分并不难。

不光英语,物理,化学,政治都考的异常顺利,她自己都想不到能如此顺利,相比之下倒是她一直比较擅长的语文,因为作文,并没有太大把握,其实作文她写得也还算顺,只不过能拿多少分就不知道了。

最后一门就是语文,交卷之后,晓月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整整一天终于考完了,她正收拾书包,就听旁边杨晓薇开口问了句:“苏晓月,你是不是请了家教?”

这还真是稀奇,晓月记得今天之前,自己跟杨晓薇同班三年加在一起说的话,也没超过十句,还得算上,交作业,以及值日锁门必须说话的时候,今天应该是杨晓薇三年来说过最长的一句,还是问她是不是请了家教。

苏晓月诚实的道:“没请。”

杨晓薇显然不信咬着嘴唇道:“我不信,没请家教,你怎么进步这么大?你不告诉我,是怕我的成绩进步,抢了你的风头对不对?”

这个杨晓薇简直是公主病,怎么着,长得漂亮点儿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得让着她啊,自己可不是那些捧着她暗恋她的小男生,她苏晓月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公主病这一套。

想着此,苏晓月挑了挑眉:“我怎么记得杨晓薇同学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呢,你瞄准的不应该是九班那些尖子生吗,我这个在五班里都排在中溜的后进生,能被杨晓薇同学看在眼里,还真是倍感荣幸啊。”

杨晓薇一张俏脸通红:“苏晓月,你……”

晓月却不想再跟她周旋,直接道:“对不住,我爸妈就是普通工人,那点儿工资还得养家糊口呢,没有闲钱给我请家教,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不信是你的问题,跟我没关系。”

杨晓薇脸色更红,眼泪便啪嗒啪嗒往下掉,那委屈劲儿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掉着眼泪还不忘狠狠瞪了晓月一眼,跑了出去。

罗静从后面过来,一脸崇拜的道:“苏晓月,你行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毒,三两句就把杨公主给气哭了。”

晓月摊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我猜她哭是哭她自己的数学卷子呢,跟我没关系。”

罗静拍着桌子笑了起来:“苏晓月你这句简直正戳中杨公主的痛楚啊,毒,真毒,不过,你今儿考试全程都在奋笔疾书,别说杨晓薇,就是我都觉得稀奇,你是当真全会还是胡编呢,这都考完了,能不能给我解解惑。”

苏晓月笑了,看起来罗静这次肯定没考好,要不然考试的时候不好好写卷子,盯着自己做什么,正要答话,就见她们五班的班长周颍在门口喊了一句:“苏晓月,艾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苏晓月一愣,罗静拍了拍她:“你看吧,不光我奇怪,你这次考试都惊动艾老师了,艾老师的脾气你是知道,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先走了,回家先给我爸妈打预防针去,不然等成绩下来再想对策就玩完了。”撂下话挥挥手,背上书包走了。

晓月摇头失笑,上一世怎么没注意罗静性格这么好玩,不过,罗静不是疑心自己作弊了吧,难道因为自己这次考试过于顺畅,以至于连老师都起了疑心。

车站再遇肖学霸

晓月收拾好书包,便去了艾老师的办公室,艾老师的办公室在三楼,这会儿刚考完试,老师们都回了办公室,正在七嘴八舌的吐槽这次模拟考难度大的事。

虽然门开着,晓月还是敲了两下喊了声报告,艾老师抬头看见苏晓月微愣了一下,今天的苏晓月跟平常不大一样,很精神,头发扎了个马尾辫,前面厚重的刘海也削薄了许多,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眉清目秀的,性子又乖巧,这样的女孩很难不让人喜欢。

艾老师都不觉露出个笑来道:“苏晓月同学来了,进来吧。”

晓月这才进了办公室,她走了两步便有些迟疑,因为她一进来刚才还有些糟杂的办公室忽然安静了下来,晓月感觉办公室里老师们都看向了自己,目光中有疑惑有好奇还有不可置信,总之挺复杂。

这样的目光下,饶是苏晓月这个重生的,也有些发毛,琢磨是自己哪儿做错了,还是说露出了马脚,不可能啊,重生这种事,不是亲自经历的谁能知道,就连自己的亲生爹妈都没发现,学校的老师怎么可能看出来。

难道是因为考试的事?也不可能啊,虽说自己表现跟以前的确不一样,但谁规定学生不能进步了,不过,自己又没作弊,都是凭自己真本事考的,怕什么。

想到此,也有了底气,迈步走到艾老师办公桌前:“艾老师您找我?”

艾老师笑眯眯的一张脸看上去格外慈祥,若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艾老师的目光有些兴奋。

艾老师的确很兴奋,毕竟她自己都没想到,当了五班三年的班主任,会在最后两个月因为苏晓月出了把风头,赵学庚这个数学组的年级组长,挑剔可是七中出了名儿的,九班那些学生都是千挑万选的尖子,这还是头一回赵老师亲自开口要一个学生进九班,还是她五班的,能不兴奋吗。

虽然兴奋,艾老师还是开口说了这个好消息:“苏晓月,你明天直接去九班吧。”

晓月一愣:“艾老师,我是五班的学生,去九班做什么?”

艾老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上课啊,九班的班主任赵老师亲自开口要你,赵老师想必你也知道,是咱们七中数学学科的金牌教师,教学水平有口皆碑,虽然距离大考只剩下两个月了,但有赵老师指导复习,应该对你更有帮助,这是难得的机遇,你要好好把握,争取更好的成绩。”

晓月呆愣了半晌才消化完艾老师话里的意思,赵老师?七中鼎鼎大名的赵阎王,九班的班主任,亲自开口要自己去九班,这也太玄幻了吧。

但艾老师言之凿凿,不可能是假的,晓月都不知自己怎么出的办公室,跟梦游似的身子都有些发飘,直到出了七中校门,在便道上走到公车站才醒过神来。

在办公室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学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其实大多数同学都是自行车代步,做公交得本来就不多,这会儿就更少了。

偌大的车站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穿着七中校服的学生,而此时晓月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旁边站着的正是早上碰见的肖学霸。

晓月看了他一眼,本来想跟他打个招呼,可人家手里拿着英语单词本,瞧意思是在背单词,真不愧是学霸,连等公交车的时间都不浪费,还是别打扰人家用功了吧。

想到此,晓月便收回目光,只当没认出来,等车来了,直接上车坐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不想她刚坐下,肖阳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晓月下意识看了看前面,还没到下班高峰点儿,车上没什么人,前面还有好几个空座,自己特意坐到最后一排就是笃定了肖阳不会坐过来,谁想竟然猜错了。

身边坐了这么一位说认识算不上,说不认识吧又实打实的亏心,毕竟人家还送自己去了趟医院,这会儿晓月忽然觉得自己早上跟人家说的那些玩笑话,有些不妥,毕竟自己跟这位肖学霸不熟,那么开玩笑,有点儿交浅言深之嫌。

也是自己帮他解决了那道大难题,一时得意忘形才说了那么一句似是而非的玩笑话,这会儿想起来都觉尴尬,晓月自我反省,认为是隔了太多年的缘故,习惯了过大的心理年龄,忘了自己如今不过是个初中还没毕业的小姑娘,这年纪的小姑娘,面对肖学霸这样的男生,或许会羞涩,会仰慕,会偷偷观察,也或许会自卑,但敢真上前开玩笑的估计整个七中的女生都算上也找不出来一个。

毕竟肖学霸太优秀,那高高在上的成绩,出类拔萃的表现,太光彩夺目了,这种人天生就是让人崇拜仰望的,而自己这种普通到没有存在感的女生,跟这样的学霸根本不可能有交集,更别提说话开玩笑了。

可世界就是这么玄幻,自己早上一时得意忘形,硬是跟学霸开了个玩笑,加上前儿人家送自己去医院那次,两人这算有了两次交集。

如今又挨着坐在一起,要是再装不认识,实在说不过去,可不装能说什么,打招呼不合适,不打招呼,也不合适。

晓月正纠结打不打招呼呢,旁边的肖学霸却先开口了:“今天数学卷子上最后一道大题,我做出来了。”

晓月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不过他什么意思,是想谢自己?还是因为没话说,随便找了个彼此都算熟悉的话题呢?

没明白肖学霸的意思,一时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能含糊的嗯了一声勉强应付过去,心里盼着,肖学霸就此别再开口,等到站下车就解脱了。

肖学霸是沉默了一会儿,却又开口问了句跟前面毫无关联的话:“你是六厂站下吗?”

晓月愣了愣,心道,这位肖学霸还真厉害,竟然知道自己在哪站下车,她早上可不是这么来的,莫非他知道自己住哪儿,怎么可能?

没等晓月乱猜,肖学霸便直接解惑了:“我舅舅在六厂工作,就住在大树胡同那条马路对面,我常去舅舅家,前天送你去医院的时候,看见了你书包里的饭盒,猜想你家也有在六厂上班的,便给我舅舅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你妈妈就到医院了。”

智勇双全的小舅

晓月这才想起自己用的饭盒是去年过年时厂里搞了个抽奖活动,老娘抽中的奖品,上面刻着六厂的logo,所以肖阳才会往六厂联系,不过肖阳的舅舅肯定不是普通工人,大树胡同对面那片虽住的也是运输厂的人,可那边是楼房,还都是独立单元,能分到这样的房子不是干部就是厂领导,而肖阳只打了一个电话就找到了老娘,晓月猜测他舅舅应该是厂领导,就是不知是多大的领导了。

晓月本来想开口说登门道谢的事,毕竟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老娘千叮咛万嘱咐的唠叨了许久,但猜到肖阳的舅舅可能是厂领导,晓月觉得还是不提这件事的好,毕竟老爹老娘就是六厂的普通工人,贸然登厂领导的门,别人肯定以为是巴结送礼去了,尤其最近一段时日,下岗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好多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往领导家送礼,盼着领导大发慈悲,把自己踢出第一拨下岗之列。

其实晓月倒是觉得早些下岗更好,随着改革开放,国营大厂就如一辆负重难行的老破车,除了精简优化没有第二条路走,工人下岗是必然趋势,如果现在下岗,市场经济起步的当下,机会太多太多,随便干点儿什么都能赚钱,小舅就是例子,可要是在半死不活的厂里拖着,等到最后老破车彻底跑不动了,再被迫下岗,不仅失去了主动,也错过了机会。

而机会来了若不抓住将来再后悔也晚了,有道是时不我待啊。

但晓月也能理解那些上门送礼的,老爹老娘这一辈儿的人生长时代不同,思想也趋于保守,他们始终觉得进了厂就是一辈子,根本想不到有一天国营大厂也会黄,哪怕工作辛苦,工资不高,依然不想下岗。

想到这些,晓月便忍不住从心里佩服小舅,小舅虽然没上多少学,但头脑灵活,意识超前,眼光独到,这样的人合该是时代的弄潮儿,要是不发财都没天理。

晓月十分笃定只要老爹跟着小舅干,就算发不了大财,也不用愁下岗没工作,所以这个当口,晓月恨不能老爹老娘第一拨下岗,要是这时候往厂领导跟前儿凑,虽说是为了自己的事登门致谢,可万一厂领导误会了,把本来应该第一拨下岗的老爹老娘,留在六厂,不全完了。

想到此,就更不会跟肖阳说起此事了,更何况刚人家肖学霸不也说了吗,谁遇到那种情况都得帮忙,毕竟都是七中的,哪怕不是一个班也是同年级的,再说自己早上也算还了他一份人情,就算他是学霸,可的确被那道超纲的题难住了,要不是自己帮忙,这次模拟考肖大学霸绝对拿不到满分,即便成绩依然是七中第一,却打破了他三年来一直保持的数学满分记录,对于学霸来说这大概能引为终身憾事。

于是,晓月只说了句:“谢谢”就心安理得了,然后便侧头看向窗外,再有两站就该下车了,今天苏家该正式谈分家的事,有偏心的老巫婆跟自私成性的小叔两口子,分家绝对是一场硬仗,就算自己是重生的苏晓月,却也是苏家的孙辈儿,分家这事儿根本轮不到自己说话,就算说了也没人当回事儿,说不准还被老巫婆抓住把柄,把不孝的帽子扣在老爹老娘头上。

想明白了,便觉今天这样的场合自己尤其不适宜出现,倒不如回河沿路姥姥家,拿定了主意,正好车快到站了,晓月站起来跟旁边的肖阳道:“我该下车了。”

肖学霸微愣了愣:“还没到六厂站呢。”

晓月:“我今天去河沿路我姥姥家,这站下去正好换乘九路。”

肖学霸这才站了起来,晓月出来,冲他挥挥手便下车了,等车开走,晓月不由松了口气,跟记忆中牛的不行的肖大学霸坐在一起真有点儿紧张,吁了口气又有点看不起自己,心道,苏晓月瞧你这点儿出息,肖大学霸再怎么牛,这会儿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男生,要是论心理年龄,自己的年纪当他妈都有富余了,有什么可惧的。

不止肖阳,她那些同学都一样,没经过社会实践的锤炼,一个个还是未经风雨的菜鸟,自己却已经成了披荆斩棘的斗士。

要是重生一回都能被这些菜鸟秒了,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说到姥姥,见到晓月回来,高兴非常,一句考试的事都没提,拉着她进屋,就拿了点心盒子出来,还跑去桥头那边儿的小卖铺里买了瓶芬达塞在晓月手里,让她先垫垫饥,还嘱咐别多吃,晚上炖排骨,这会儿吃饱了,晚饭该吃不下了。

晓月吸了口芬达,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是感觉这时候的芬达味更正,连着吸了好几口,才忍不住道:“姥姥,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想起炖排骨了。”

晓月话音一落,刘正荣便一脚迈了进来道:“谁规定不过年不过节就不能炖排骨了,咱家就炖,上学多累啊,得给我家晓晓好好补补。”

晓月:“那我可就敞开吃了。”

刘正荣笑了:“只管敞开了吃,以后等搬到河沿路来,小舅天天给你买好吃的,排骨算什么 ,山珍海味咱家也吃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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