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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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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不去了……留在咸阳给大父送终也好。”王绾摇头失笑揉了揉王珲的脑袋。

长公子的人格魅力,确实很大。

王珲的抗拒是情理之中。

不过这无所谓……毕竟王家的族人不仅仅只有一个王珲。

更何况,王珲,并非嫡长。

身为长公子的党羽,姑且算是长公子的党羽……

两头下注,权衡利弊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关外有世家大族,关内也从不缺乏。

王绾虽然被李斯压的失声,可归根结底,李斯才是那个暴发户。

他李斯,有几个儿子?有几个族人?

毕竟,长公子和小公子,可是父子,两头下注,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尽管目前看来长公子和小公子的隔阂和阵营越来越明显,可是最坏的情况,并不一定会发生嘛。

不止王绾……

扶苏麾下的老氏族,关中的旧贵族,其实都差不多。

他们才是耕耘百年的庞然大物,相应的,他们能够做的选择之多,容错率之高,盘根错节之恐怖,就远不是李斯能够与之相比的了。

而另一边,刚刚回归咸阳的韩信,就第一时间得到了始皇帝的召见。

皇宫之内,大殿之中。

韩信与项羽于其中站定。

始皇帝高居主位,赵泗陪坐于侧,看着历史上水火不容的二人。

“臣韩信!(项羽)参见陛下!参见公子!”

二者皆躬身执礼。

“朕听说,你是泗儿的门客?”始皇帝看向韩信。

韩信点了点头。

尽管在回来之前就得知自家主公摇身一变成为大秦公子的事情,但是韩信依旧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展开。

他人在关外,再怎么关注关中消息,也不详尽,只是听说始皇帝颇为喜爱自家主公,可是今日一见,依旧使之心惊。

“既然如此,不必拘礼,坐下回话。”始皇帝开口,宫人搬来坐垫。

韩信行礼以后严肃的跪坐下来。

项羽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高居主位的始皇帝和一旁的赵泗。

他听从了叔父的意见选择了隐忍,从世家贵胄摇身一变成为奴隶,一个执戟郎,这绝对是他最大的耻辱。

但是他熬过来了……

时至今日,他又重新站在了始皇帝的面前。

而他,和始皇帝的距离,如今不过十步之遥。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只是,当他的目光对上了似笑非笑正在审视着自己的赵泗的时候,项羽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

“好久不见,项籍!”

赵泗笑了一下看向依旧站着的项羽。

项羽闻声,惊讶的发现始皇帝似乎并不在意赵泗的喧宾夺主之举。

“陇西的战报我看过,帅军之功,皆在于韩信,破敌斩将夺旗之功,尽在于你,大秦向来不会亏待有功之士,赐座。”

韩信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惊讶的发现宫人似乎对于赵泗的发号施令习以为常。

赵泗开口,如同始皇帝亲自开口一般,他们恭恭敬敬的搬来了坐垫,将赵泗的命令当做始皇帝的命令来认真对待。

“谢公子赐座。”项羽闻声,夹杂着几分微妙的情绪于韩信并肩而坐。

“陇西大捷,你二人功不可没,大秦扩地数千里,边境得以枕安数十年,皆你二人之功,说说吧,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始皇帝笑着开口。

“皆赖陛下定夺。”韩信适时开口。

某种时候,韩信的情商其实也不低。

最起码在面对始皇帝的时候是这样的。

赵泗挑了挑眉,并不在意韩信的高情商,而是看向一旁埋头看不清神色的项羽。

嗯……

项家很惨,从小将项籍带大的叔父项梁自刎。

项羽,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西楚霸王,有着宁死不肯过江东的傲气,却选择了投降。

赵泗不知道项羽是如何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但是他清楚,以项羽的性格,绝不会就此轻而易举的消除仇恨。

至于现在,埋头掩饰着自己表情的项羽,谁也说不清楚他的内心正在上演一出什么内心戏。

仇恨?

复仇?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赵泗不知道,但他知道,项羽是一头孤傲的虎,绝不会就这么轻易低头,以为大秦所用。

所以,在外面,赵泗永远都会用韩信束缚着他。

而回来之后……

赵泗笑了一下,看着隔着有数十步距离的二人开口。

“且上前来,细说陇西之事。”

韩信闻声,躬身上前。

项羽亦步亦趋,挪动坐垫。

赵泗注意得到,项羽的脚步沉重而有力。

在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知道韩信和项羽二人隔岸端坐,赵泗依旧没有出手的机会。

韩信恍若没有察觉一般详细的叙述着陇西的作战经过,始皇帝听的很用心,有些地方还会仔细询问并且夸赞韩信。

而赵泗和项羽二人,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至问答结束,韩信和项羽离开宫殿,项羽都没有丝毫异动。

赵泗目光幽幽的看着二者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唏嘘。

“你的门客不错……”始皇帝眼中带着几分复杂。

“就是傲了一些。”

赵泗闻声笑了一下:“无妨……”

“项籍的勇力恐怕再难以找出能够和他比拟的了,有此二人,东胡和月氏输的不冤。”始皇帝点了点头。

“项籍你怎么看?”始皇帝忽然饶有兴致的看向赵泗。

“功则赏,过则罚。”

“他怎么想的无所谓,我只看他怎么做。”赵泗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

“大父连这样的小事都要为我操心么?”赵泗脸上带着笑容看向始皇帝。

项羽?很能打?能打有什么用?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固然如此,可是在赵泗这里,却偏偏是个例外。

匹夫一怒,只会溅赵泗一身罢了。

“不错,如此才有几分储君的样子。”始皇帝脸上带着赞赏点了点头。

自从赵泗表明心迹,向始皇帝直截了当的开口说我要当皇帝以后,始皇帝对赵泗的喜爱和赞赏更是溢于言表了。

动不动就是我孙子真是像模像样,颇有朕的风范。

当然,嘴上话罢了,始皇帝知道赵泗不会因此而骄傲,赵泗也知道始皇帝不会因此而对自己松懈半分。

不过这样和谐的关系放眼历史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世上为了皇位,父杀子,子杀父,兄弟相残,手足相争,多不胜数。

俗话说,天家无父子,天家无亲情。

偏偏到了赵泗和始皇帝身上,没有一星半点隔阂和不适。

“赵地已经安定,韩信也已经归来,朕打算三日之后召开朝会为之表功,议论立储之事,你觉得如何?”始皇帝偏过头看向赵泗。

“这种小事,大父难道还要问我嘛?”赵泗哈哈一笑,打了个趣。

大朝会,韩信封太尉,议储!

“你性子惫懒,纵是有朕在前面,又能替你看多长时间?”始皇帝撇了赵泗一眼笑到。

“嗨呀,都说过了,大父肯定能长命百岁。”赵泗打了个哈哈。

“朝会事宜,你去……”

始皇帝本想将一应事宜尽数交给赵泗组织朝会,想了一下还是改口。

“去派人知会你父,使他去做。”始皇帝摆了摆手似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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